而她自己, 怕是也要受德妃這愚蠢的姐姐的連累, 不過好在她有阿鬱, 慶和帝不會真的把她怎麼樣。只要阿鬱能成為太子,登基為帝, 她就算一時的不自由,又算什麼呢?她這麼年輕, 以後還有大把的年華可以用來享受, 而她那死鬼姐姐,卻只能在冰冷的黃泉下和小情人趙曙廝守了!張媽媽吃驚地看著韓側妃。她早知道韓側妃狠毒,卻沒想到她連孃家親人都不顧!韓側妃起身, 眼波掃過屋內的張媽媽、雙喜和雙福三個親信,卻沒有多說。聖旨估計快要下來了,眼前這三個人怕是要和她一起被圈禁了,不過也好,吃得鹹魚耐得渴,想要榮華富貴就要付出代價!她是如此,大周所有的高官世家都是如此,單隻有她的姐姐韓德妃是個傻子!愛情?呵,愛情是什麼?呸!趙翎大步來到外書房外面,小廝緊緊跟在後面。福王的小廝奉琴正在書房院門外候著,見到他來了,忙迎了上去:“世子,王爺快要等急了!”趙翎微微一笑,大步流星進了外書房院子大門。外書房院子裡靜悄悄的,薔薇花開得正好,芭蕉窗外掩映。書房小廝試劍正在廊下候著,見趙翎過來,忙迎上來,用手指了指鑲了水晶片的畫窗,低聲道:“世子,王爺在裡面候著您呢!”趙翎微一頷首,見小廝思棋正掀起水晶簾,便徑直進去了。書房內青石鋪地,鮫綃床帳,冰簟珊枕,紫檀屏幾,名家字畫,古琴玉棋,流金小篆正焚著一縷龍涎,滿室幽香。綠窗半掩,福王正立在窗前,見趙翎進來,當即含笑道:“阿翎,京城的訊息到了,趙曙命在朝夕,咱們的大事已經成了一半!”趙翎也笑了起來,道:“恭喜父王!”他也接到訊息了,趙曙和小倌鏖戰一夜後,又去和韓德妃廝混,過量服用助興的丹藥,以至於油枯燈滅,髓竭將亡。福王含笑看著窗外的芭蕉,道:“我沒想到的是,趙曙居然不是死在那些小倌的身上,而是死在了御熙殿——這下韓氏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也摺進去了!”他以為趙曙還會再折騰兩三年,誰知這麼快就不行了。趙翎也是想不通,道:“御熙殿德妃,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怕連累家族麼?”福王呵呵冷笑:“韓氏女,從來都不曾把家族放在心上,也不會把兒女放在心上,她們心裡只有自己,不管是御熙殿韓德妃,還是咱們王府這位韓側妃。”趙翎垂下眼簾,沒有說話。他想起了二弟趙鬱。所有兄弟姐妹中,趙鬱與他年齡最接近,感情也最好,他可是清楚韓側妃是怎樣對待親生兒子趙鬱的。父母哪有不疼兒女的?偏偏父王和韓側妃是個例外,父王雖然疼他,卻對趙鬱甚是冰冷,而韓側妃則直接把趙鬱當成了爭權奪利的工具。想到這裡,趙翎在心裡嘆了口氣。福王不願意談這個不愉快的話題,笑著看向趙翎:“阿翎,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已經安排好了,太子薨逝之後,就會有大臣遞上奏章,要求皇兄過繼親王嫡子為嗣,到時候能和你競爭的只有趙淵和趙芃。”他笑得得意:“趙淵和趙芃,是爭不過你的。”趙曙如今病危,若是趙曙薨逝,慶和帝沒有別的皇嗣,只能從血緣最近的三個親王福王、安王和定王的嫡出子嗣中選人過繼,而趙翎是三個世子中和慶和帝血緣最近的,也是最優秀最適合做皇位繼承人的。趙翎心中歡喜,不禁笑了起來:“還是父王算無遺策!”福王忽然想到了趙鬱,便道:“趙鬱現如今怎樣了?”趙翎覷了福王一眼,字斟句酌道:“父王,阿鬱的侍妾秦氏有了身孕,阿鬱如今已把秦氏扶正,帶了秦氏去西北經商了。”福王的手指在紫檀木書案上敲了敲,發出清脆的“篤篤”聲,道:“如此甚好”其實若是想要一了百了,弄死趙鬱是最合適的,只是阿翎這孩子一向心慈,講什麼兄友弟恭,不願對趙鬱下手。算了,趙鬱既然胸無大志,讓他活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福王抬眼看向芭蕉掩映的綠窗,眼神複雜幽深。此時趙鬱正陪著蘭芝在看新建成的馬圈。馬圈建在松林邊緣,是用松木做柱子搭建而成的,足有上百間。而與馬圈相連的馬場,範圍就更大了,起碼佔了半個山谷,全都是牧草豐美的草場。蘭芝肚子高高隆起,已經臨近產期,卻甚是靈活。她驚訝於馬圈和馬場的規模,大眼睛亮晶晶:“我的天,這麼大的馬場,可以養好多馬了!”趙鬱得意地笑了:“咱們大周缺的是馬,遼國、西夏和赫孫盛產良馬,卻無論如何不會賣給咱們。我這些種馬都是透過波斯商人從赫孫買來的,給我三年時間,第一批優良戰馬就可以出廄了!”蘭芝見他笑得燦爛,故意問道:“你哪裡弄到這麼多本錢?單是這塊土地就值不少錢了!”趙鬱一臉神秘湊近蘭芝:“蘭芝,你猜這臨松薤谷是誰的轄地?”蘭芝當然知道臨松薤谷屬於軍屯,而直接管轄此地的軍屯校尉正是白佳寧的嫡親二哥白佳昊的親信玉兆雁,因此前世趙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