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身上的交領寢衣攏得嚴嚴實實,端端正正坐在那裡,瞅了趙鬱一眼:“洗了啊,洗了就乾淨了,你也早些睡吧,這榻上我已經給你鋪設好了鋪蓋!”趙鬱:“”他彎下腰,雙手扶著自己的膝蓋,好與蘭芝平視,眼神溫柔,笑容也溫柔,聲音更是溫柔:“蘭芝,你是我老婆,我是你男人,我自然要和你一起睡了!”蘭芝大眼睛亮晶晶,得意洋洋,伸出白嫩的手指在趙鬱高挺的鼻樑上搗了搗:“我是趙穆的老婆,又不是你的老婆,你這野男人在這裡做什麼?滾出去滾出去!”趙鬱笑得狡黠,忽然伸出舌頭,飛快地在蘭芝手指上舔了一下。蘭芝大驚失色,忙把手指縮了回來,在衣服上用力蹭:“你是狗啊你!”她的手指頭被他舔得黏黏溼溼的,趙鬱從來都這樣,明明好潔得要死,天天要洗澡,可是一直像小狗一樣愛舔人,不管哪裡都要舔一舔試一試趙鬱笑嘻嘻道:“蘭芝,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夜深了,咱們趕緊睡去吧!”在宛州的時候,他就私下裡請教過宮中女醫出身的陸媽媽,陸媽媽說不礙事的,還說如今朝中的大理寺卿,當年的探花郎甄素和,即使夫人有孕也從未分房,甄夫人也沒出什麼事,連生三胎都順順利利。不過蘭芝若是不願意,趙鬱也不會把她怎麼樣,逗逗她看她氣急敗壞也挺好玩!蘭芝哼了一聲,從懷裡掏出她和趙穆的大紅婚書,展開後讓趙鬱看:“趙鬱,我是趙穆的老婆,看,婚書上寫的可是‘趙穆’!”趙鬱聽了,倒是更從容了,往前又湊近了些,一雙眼睛水光浮動,閃著狡黠的光:“蘭芝,你確定自己是趙穆的老婆?若是趙穆在,你便讓他同你親近?”蘭芝翻過婚書又看了看,再次確定上面寫的是“趙穆”,當即道:“那是自然!”婚書就在她這裡,上面寫的可是“趙穆”。見趙鬱笑得可惡,蘭芝便翻開婚書念給趙鬱聽:“‘自聘定後,擇日成親,所願夫妻偕老,琴瑟和諧,今立婚書為用者’!”她瞅了趙鬱一眼,繼續念道:“‘立婚約秦仲安,系宛州人。生女蘭芝,年十六歲,自幼未曾許聘何人。今有宛州人趙穆禮聘為妻,實出兩願。自受聘之後,更無他說’!”念罷,她又把婚書杵到趙鬱臉上:“看,我嫁的是趙穆!不是你!”趙鬱笑得跟偷到了鮮魚的小貓咪一般:“蘭芝,你知道皇室玉牒上福王次子叫什麼名字麼?”蘭芝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似乎又上趙鬱這廝的當了。趙鬱好喜歡這樣的蘭芝,真的好想摸摸她的腦袋,揉揉她的頭髮,忍著笑道:“福王的次子玉牒上明明白白寫的是趙穆呀!”福王給他起的名字是趙鬱,不知為何,皇室玉牒上記的卻是趙穆,這件事還是上上次進京,和白佳寧的大哥白佳安一起吃酒時白佳安告訴他的。白佳安在鴻臚寺做事,偶爾翻到的,當做笑話講給趙鬱聽的,趙鬱便記在了心裡,起化名時隨手就用了。趙鬱悠閒自在得很:“估計是寫錯了,反正也沒人追究!”前世他就將錯就錯,即使登基,也是繼續用“趙鬱”這個名字。蘭芝:“”一定有內情,皇家玉牒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低階錯誤!趙鬱探身看蘭芝,見她皺著眉頭,估計在想著怎麼對付自己,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道:“你別掙扎了,你是我老婆,這輩子,不,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總之你生生世世別想甩開我了!”蘭芝被他說得生氣,抬手就打了過去。趙鬱臉上捱了一下,頭上捱了一下,也不怕疼,趁機湊過去,在蘭芝唇上吻了一下,直覺又軟又暖又香,便直接抱住蘭芝,含住了蘭芝的唇蘭芝剛開始還用力打趙鬱,可是趙鬱的唇又軟又滑,親得又特別有技巧,她腦子一片空白,身子不由自主就有些酥麻,軟綿綿倚著趙鬱。她恨自己軟弱,每次一和趙鬱親密,一顆心就似有了自己的思想,控制不住地甜蜜雀躍,腦子像是不見了一般,只知道迎合他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似乎下起了雪,雪粒子打在糊了兩層羊皮紙的窗子上,發出清脆的“啪啪”聲。外面下雪的聲音清晰入耳,可是蘭芝卻陷入了一個又一個迷亂的夢裡,有時似飄在海上隨波逐流,被浪抬起又壓下;有時似盪鞦韆一般,盪到了高空,再從至高處衝下;有時又似落入了網中的小動物,無處可逃,無處可躲,只能接受一直到了子時,蘭芝終於蜷縮在那裡睡熟了。趙鬱一動不動,緊緊擁著蘭芝,恨不得把蘭芝合水吞下,這樣就能和她生生世世永永遠遠在一起了。自從蘭芝去了後,二十年的時間,他再也沒有過這樣的事,處理朝政之餘,他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所謂的巫蠱之事上,不知道見了多少真真假假的大師,不知道服用了多少所謂神藥仙丹,不知道舉行了多少祭祀,終於換回了這一世與蘭芝的再相見。蘭芝,就是他的一切,他絕對不會放開她夜裡蘭芝又醒了一次,迷迷糊糊間知道趙鬱在用布巾沾了溫熱的水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