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先生沒想到雲起嶽會這麼說,頓時楞了楞。而這一幕恰巧被之前推雲嬌的夥計看見了,那夥計就跳出來罵道:“你們兩個肯定是對門請來的托兒,來敗壞咱們濟仁堂的名聲的。老先生,您可別聽他們胡說,我們開醫館的,這麼可能會幹這種事。”面對夥計的質問,雲嬌只是撇了他一眼,就道:“我身上的衣裳來的時候在染坊沾染了些染料,推我的人手上定然也沾染上了染料。”那夥聞言條件反射般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再三確認自己手中並沒有沾染到任何染料這才放心地道:“你胡說,你身上根本就沒有沾染染料!”雲起嶽冷笑道:“我妹妹沾沒沾染料你怎麼知道?是你推的我妹妹?”被騙的夥計頓時詞窮,半響,他才氣急敗壞地盯著兩兄妹嚷嚷:“你們騙人還有理了,我沒推她!你們就是洪福堂的托兒,老先生您別相信他們!”之前還心存疑惑的夏侯先生現下那還有不明白的啊,下樑不正上樑歪。夥計無仁心,還能指望這家藥鋪兼醫館的東家和掌櫃的有仁心?他無視夥計,對吩咐手下:“將傷患都轉移到對面洪福堂,若是人手不夠,就讓洪福堂的掌櫃去找妥當的大夫,銀錢都算在侯府賬上。”“是,夏侯先生。”侯府的人辦事不是一般的利索,很快,病患們就被轉移到對面的洪福堂了。濟仁堂的掌櫃忙追了出來想找夏侯先生問情況,可是卻被侍衛們給擋住了。他只看見雲嬌和一個少年跟著夏侯先生朝對面洪福堂走去。那名夥計忙將來龍去脈告訴掌櫃,之前將雲嬌推出去並關門可是掌櫃的吩咐的。掌櫃的之所以讓人將雲嬌推出去,是他們家管事認出了雲嬌就是當日幫唐水解圍,用半扇野豬結了藥錢的丫頭。哼,臭丫頭,再次壞了她的好事!連他們濟仁堂的晦氣都敢找,也不看看他們背後的東家是誰! 楚羿動怒雲嬌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像是被吐著信子的毒蛇盯著一般。她轉頭看去,自己身後哪兒來的人啊。她搖搖頭,看來自己是被剛才的場景給嚇著了。進了洪福堂,就有學徒來幫雲嬌處理手。她的手掌也就是擦傷,並沒有大礙,就是清理一下就可以了。大業朝,雖然沒有酒精,但是醫館都在使用白酒清洗傷口。當醫女把白酒倒在雲嬌的手掌上的手,那一瞬間鑽心的疼讓雲嬌喊出聲來。雲起嶽忙抱著她,摸著她的頭溫聲哄著:“嬌兒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他自幼跟著雲守宗習武,經常傷著,知道白酒清洗傷口時有多疼。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若不是濟仁堂,嬌兒怎麼會遭這樣的罪!當然這也怪他,沒有看清鋪面的招牌就往裡跑,若是他早點看清那家店鋪是濟仁堂……也不會出後面的事。雲嬌的手掌中還有泥沙陷進去,醫女用白酒清洗了幾次才將雲嬌的手清理乾淨。之後,她又給雲嬌的手掌上抖了些白藥,有將一瓶白藥遞給雲起嶽,囑咐道:“傷口不要沾水,因著是擦傷,故而不包紮反而會好得快些。”雲起嶽接了藥,揣入懷中,謝道:“多謝!”說完,他抱著滿臉淚痕的雲嬌大步出門。結果一出門就見著了匆忙趕來的雲守宗和阿貴。見雲起嶽抱著雲嬌從醫館出來,雲守宗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三兩步上前,焦急地打量著雲嬌,嘴裡問道:“嬌兒這麼了?”雲起嶽黯然道:“在地上跌了一跤,手擦破了。”雲守宗看見了雲嬌擦破了皮的手,頓時心疼地跺腳。“其他地方呢?嬌兒可有傷著?”雲起嶽搖頭道:“沒有,爹,我們先上馬車再說吧。”說完,雲守宗忙去掀馬車簾子。雲起嶽抱著雲嬌上了馬車,雲守宗一彎腰也進了車廂。馬車跑了起來,怕顛簸著雲嬌,雲起嶽就一直抱著她。“嬌兒,疼嗎?”雲守宗的目光停留在雲嬌的手上,心疼地問道。雲嬌仰著還有淚痕的小臉,對雲守宗笑道:“爹,剛才用酒洗手的手疼,現在不疼了。”她有些內疚,自己又不是真的小孩子,竟然連疼都忍不了,還哭了起來,讓爹和大哥擔心地不得了。雲起嶽用手帕輕輕地蘸幹雲嬌臉上的淚,柔聲道:“嬌兒要是疼就別忍著,哭就是了,大哥不笑話你。”想著自己的軟軟糯糯的妹妹受了這麼大的罪,雲起嶽就想殺人。聞言,雲嬌忙道:“大哥,真的不疼了!”見雲嬌好像真的不疼了,雲守宗就問:“起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雲起嶽就將之前的事情簡單地跟雲守宗說了一遍,不過卻隱瞞了那侏儒要殺嬌兒的一段。這段要是說出來,他老爹定然會受不了的。雲守宗皺眉道:“這還真是無妄之災啊!那個什麼侯爺也是,沒事兒跑鄉下來幹嘛?明明是去刺殺他的,他沒事兒,到讓無數百姓受了罪。”雲嬌默默地看著自家老爹,老爹因為自己這屁大點兒傷連侯爺都怨恨上了?“還有濟仁堂,一個個的明明是黑了心腸的,竟敢掛‘濟仁堂’的牌子,也不覺得心虧!”雲嬌覺得,開啟抱怨模式的老爹好像有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