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羿皺眉:“濟仁堂?”張凌忙道:“屬下已經查探清楚了,濟仁堂的東家是本縣縣令刁昶安一個寵妾的長兄,叫鄔勒。”楚羿冷笑:“有個知縣做後臺麼……給崔銘學下個帖子,羅列出刁旭安五十條罪狀。”崔銘學,靜安府知府,刁旭安的上官。“是,侯爺!”張凌一凜……主子,五十條罪狀,這是要讓刁旭安永遠都無法翻身的意思? 毒計(1)濟仁堂掌櫃的當天就將雲嬌和雲起嶽破壞他們家生意的事兒添油加醋地稟告給了東家鄔勒。鄔勒氣得當場就摔了手中茶杯。掌櫃見狀心底暗自得意,當初人參變野豬肉的事情他可是沒少捱罵。這會子東家動了真火了,看那小丫頭一家還有啥好日子。他早就打聽過了,那小丫頭一家並不是什麼貴人。而是從京城回來的富戶而已。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唬得一愣一愣的,掌櫃就覺得恨意難平。“……小丫頭的爹叫雲守宗,最近買了不少田地,槐樹村王地主家的兩百畝良田就是他們家買下的。”買田置地就要在縣衙中留契,因著濟仁堂的東家是縣令寵妾的長兄,掌櫃的要在縣衙打聽點兒事情出來就再容易不過了。鄔勒冷笑道:“有錢就好,就怕他沒有錢!”收拾一個沒有背景的富戶,還不手到擒來?“備車!我要去縣衙”“是,老爺!”鄔勒去了縣城,直奔縣衙。縣令刁旭安忙著審刺殺鎮遠侯的事兒,沒工夫見他,他便直接去了後院兒去找妹子。鄔勒一見著鄔姨娘就顧不得自己大男人的形象,嚎啕大哭起來。鄔姨娘挺著六個月大的肚子,在丫鬟的服侍下坐了下來。她長得還算是嬌美,看起來是個柔弱溫婉的女子。“大哥,這又是怎麼了,怎麼哭上了?快坐下說!”她的話音一落,就有丫鬟去把他攙扶起來,又奉上了熱茶。“妹子,今兒白雲鎮上有人刺殺鎮遠侯你知道嗎?”鄔姨娘撫摸著肚子點頭:“知道,怎麼了?是那個要緊的人遭受牽連了嗎?”鄔勒忙道:“不是,咱們店兒裡沒人遭殃,鋪子也好好的。”鄔姨娘皺眉:“那大哥你哭什麼啊?”鄔勒抹淚道:“這次刺殺,死了些人,也傷了很多無辜百姓。侯爺就派人徵用咱們濟仁堂給傷者救治。原本,我想著咱們藥鋪這回有了在侯爺面前露臉的機會,要是把差事辦好了在侯爺面前得了好。對咱們大人也是有助力的。可偏生,上次壞了咱們撈人參那個小丫頭湊巧也在現場。她跟她哥哥兩人就跟幫侯爺辦事兒的夏侯先生說咱們藥鋪是奸商,那丫頭口齒伶俐,奸猾地很。結果夏侯先生竟然信了她的讒言了,竟吩咐下去將已經抬進咱們濟仁堂的傷員全部轉移到對面洪福堂去。這……這太欺負人了!這麼一來,咱們濟仁堂的名聲就沒了,這往後誰還敢在咱們家買藥看病?”“什麼?”鄔姨娘怒目一瞪,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這濟仁堂可是有她一半的股份,她能在刁旭安的後宅過得風生水起,將後宅的僕從全部都籠絡,架空主母,靠的就是濟仁堂不菲的分紅。現下有人要壞濟仁堂的財路,她不氣才怪。“姨娘息怒,小心肚子裡的少爺。”一旁伺候的丫頭見她動怒,魂都嚇沒了,他們家老爺膝下空虛,主母並沒有給老爺生下一男半女,幾個姨娘的肚子也不爭氣。倒是自家主子,從嫁給大人起,就接二連三地生了兩個兒子了,現下懷著的是毒計(2)雲守祖身上的早就瘡疤都好了,現下家裡頭沒人幹活兒,他想賴床都不行,早早地就被雲老漢給趕了起來跟他一起下地。要說雲老漢年過六旬,身子骨還算是硬朗。只是家裡沒有養牛,雲老漢就親自去雲守宗家借了耕牛,用牛犁地不僅快,還剩力氣。因著雲老漢是雲守宗的親爹,親爹下地當兒子的不借耕牛就說不過去了。因著家裡要供養一個秀才,雲老漢精打細算之下,只租了十畝地給旁人種,自己個兒留下十畝種。這樣的話,至少有十畝地的收成全部都是自己的。上晌還沒過多久,日頭也才剛起來。雲守祖就抱怨開了:“爹,我說您也是的,老天拔地的了還下地。照我說啊,咱們就該把地都租出去,坐著收租子就是了。您幹嘛受這份兒罪啊?”連帶著他也麼有好日子。都是老二,若不是老二折騰,現下幹活兒的就是老大和老三了。雲守祖算計錢財的時候就慶幸分家了,少了嚼用,多了銀錢和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