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跟相公走!”石氏哭道。“妾知自己不配為相公妻,願為相公婢女,伺候相公起居。他日相公再另覓良妻,妾只求在後院有個期身之地!”這世道,對女子何其不公,但凡女子,就跟菟絲花一樣,離了攀纏寄生的東西,又怎麼能活得下去。言嘯嘆氣道:“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那就不要說做妾的話了。從此之後,你便是我言嘯的妻子!”“謝老爺!”“謝謝老爺!”峰兒和翠兒聞言,都感動不已,心裡慶幸,自家小姐因禍得福,遇到了良人!“現在晚了,等明兒先找大夫給你瞧瞧,修養幾天咱們再走。”石氏搖頭:“還是到遼東再瞧吧,這裡距離京城也不遠,說不定這會子太師府已經派人來尋人了。”言嘯道:“我還要回京一趟,還有些事情沒辦,你們在這裡等我,等我辦完了事兒,再一起去遼東。放心,他們尋不到我們的。”立刻,不管是石府還是言府都會自顧不暇。既是言嘯有事兒,石氏便不再阻攔。只是鬱良有些擔憂:“公子,您回去會不會被家裡攔著……”聞言,石氏也緊張起來,現在言嘯就是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言嘯安撫他們道:“有忠勇侯在,就是我爹,也沒那個本事動我!”他這麼一說,鬱良和石氏總算是放心了。言嘯連夜回京。雲起嶽給的十天期限一到,立刻就有御史上本參了言太師一本。證據確鑿,罪惡昭彰!皇帝最恨人動搖他的江山,而言嘯的爹,機果竟然是棉衣案的參與者之一。不但如此,首輔石蘭成的大兒子也被牽連了進來。石蘭成當即大義滅親,把自己的大兒子而推了出來。接著,他又各種上摺子懺悔。又將家產盡數獻給了皇帝,才保住了命,最後只是官降一級,罰俸三年,以觀後效。可是言太師家就沒有這麼輕鬆了。皇帝早就厭煩了這些個老牌勳貴,一道滿門抄斬的旨意下到太師府,去執行任務的人卻發現,言家尚未出嫁的女兒,和幾個幼齡稚子都不見了。這是知道罪行暴露,所以逃了?不過還好,言家的所有財產都在,皇帝得了不少銀子,樂的不行,也只是讓下面的人發了海捕文書,之後再沒過問過這事兒了。“雲愛卿,這不抄家不知道,一抄家朕才知道,朕養著的這些個勳貴人家,竟都是一個個的大碩鼠!他們的財產,可比我這個皇帝還多!”其實他想表達的意思……是抄家真是太來銀子了,要是一年能抄個家,他就不愁沒銀子花,沒軍餉發了! 救誰雖說京城裡在抓言府的漏網之魚,但也是隻盤查出城的人,不會盤查進城的人。故而言嘯進京城的時候,很是順利。京城裡亂哄哄的,言嘯去了自己以往偷偷買下的宅子裡窩了幾天,等言家和石家大房定罪之後,他才用一種褐色的膏體塗抹了脖子和手臉,又將滿臉貼上絡腮鬍子,易容前往大理寺天牢所在之地。到天牢大門上,他悄悄的給守門的獄卒塞了一張銀票,然後低聲道:“大哥,我找司馬牢頭。”銀票最小的面額都是十兩,獄卒拿了錢,心裡自然是高興的,忙道:“您稍等,我這就去幫您通報。不知您名諱……”言嘯道:“在下萬言笑。”那獄卒忙跟身旁的人交代一聲,他們這種得了賞錢的,等人走之後都要平分,故而,旁邊兒的獄卒們也沒什麼意見,還跟言嘯有一句沒一句的攀談起來。言嘯應酬了一會兒,那名獄卒就小跑著出來了:“萬爺,頭兒有請!”言嘯忙跟著他進去,三萬九拐之後就進了一個小房間,見到了司馬牢頭。司馬牢頭只是撇了他一眼,就道:“跟我來吧!”路上,他壓低了聲音跟言嘯道:“裡面都是我的人,你不必有顧忌。我已經按照侯爺的吩咐,安排了一男一女兩名死囚來頂替……”讓言嘯領走兩個人,已經是雲起嶽能夠容忍的極限了。言嘯點頭並謝過:“多謝大哥了,大哥和侯爺的恩德,我言嘯沒齒難忘!”牢頭擺擺手道:“您謝侯爺吧,我也是幫侯爺辦事!侯爺讓我囑咐您一句,侯府的馬車就藏在隔壁柳巷第一個院子裡,你們出去之後就坐那輛馬車出城,沒有人敢盤查你們。”言嘯認真記下,等到了地方,又深深的跟牢頭鞠躬。因著為了這一天行事方便,嚴家人都被單獨關在一起,隔著其他的牢房老遠。到了地方,司馬開啟兩道牢門,讓自己的人出來,這才放言嘯進去。進去之後,言嘯就見嚴家的男人們關在一間牢房裡,女人們則關在另外一間牢房裡。因著是羈押侯斬,一個個的精神都崩潰了,蓬頭垢面的,狼狽的不行。眾人瞧見一個絡腮鬍子進來了,以為是要提他們出去斬殺,頓時就嚇得哀嚎起來。言嘯故意壓著嗓子厲喝一聲:“都給老子閉嘴!”他的聲音一落,周遭的哀嚎聲嘎然而止。“言嘯求我來救兩個人出去,你們自己商量,選誰!”“言嘯沒死?”“他沒被抓?”“他那天回門不是跑了麼?”言家人聽到言嘯的名字,立刻就嚷嚷起來。言嘯冰冷著眼盯著他們,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