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漢也被雲家橋給提醒了:“你們這些個畜生,老三,你親孃還在流血呢!”雲守耀這才從人群中走出來:“畜生?誰把她弄得渾身血誰才是畜生吧?也不怕被天打雷劈!”說完,他還饒有深意地瞧了一眼雲守禮,雲守禮很不自然的避開了他的眼神。而躺在門板上的陶氏瞧見雲守耀走進了,就激動地掙扎起來,滿眼的祈求和悔意,喉嚨裡也發出嗚嗚嗚的聲音。雲守耀神色複雜地瞧了她一眼,心裡五味雜陳。“雲三叔,三嬸兒還流著血,你們就把她抬出來在寒風裡頭涼著,這是在要她的命啊!”說完,也不等雲家昌辯駁,雲守耀就轉身向四周鄉鄰抱拳:“今兒,還請諸位鄉鄰做個見證,這雲三叔家父子倆個,把雲三嬸兒弄得渾身是傷,血流不止,這是在害命!若是他們父子這會兒不把雲三嬸兒抬回家醫治,或是過兩天陶氏死了,我定然是要到縣衙報官,治他們一個謀財害命之罪!”說完,他又指著幫雲家父子撐腰的大雲氏眾人,冷笑道:“到時候,你們就都是幫兇,衙門瞧著這麼多壯勞力是幫兇,定然高興的很,這年頭,兵丁的價格可是高得很!”兵丁價格高,不是朝廷給銀子買人,而是有錢人家買人來替自己家男丁的兵役。到底是他的生母,做再多錯事,這會子卻被自己最愛,最維護的兒子和男人弄成這樣,雲守耀的心裡也不好受。可是,陶氏過往的種種,要讓他放下芥蒂是不可能的,只能用這種方式幫她一把,順便震懾一番這兩個心腸歹毒的父子!“三老爺放心吧!咱們到時候都去縣衙作證!”“對,他們口口聲聲說是大老爺家的大小姐害命,可這是新傷,咱們沒瞧見過大小姐不說,他們還說是一個月前砍的,當咱們都是傻子啊,一個月前砍的一直流血流到現在,人早見閻王了!”“可見這是他們自己砍傷的,要嫁禍給大老爺家!”“臭不要臉的黑心玩意兒,三老爺儘管去衙門告,咱們都去作證去!”群情激奮之下雲家昌和雲守禮頓時就慌了陣腳,這還是他只知道矇頭幹活兒的三兒子麼?咋現在腦子這麼活泛了?雲家橋等人也傻了眼,感情這一趟啥好處沒撈著,還得攤上個幫兇的名頭!雲家昌下意識地看向雲守禮,問:“老五,這可咋整啊?”他可不想再進一次大牢。雲守禮魂兒都要被氣沒了,這個蠢貨,咋就開口問自己了?先前不是說好了他出頭,自己只是跟著扮孝子的麼?他只能閃爍地道:“爹,你說啥呢?咱們家的事兒不是您在拿主意麼?”說完,他還猛跟雲老漢遞眼色。雲老漢終於想起他還有云花兒的賣身契啊,他怕個屁啊!有賣身契,這幫人就不敢違逆他!重新拾取信心的雲老漢立刻挺起胸膛,斜眼瞧著雲守耀,道:“老子不跟你這個逆子多言,讓老大來跟老子說話!雲守耀,雲嬌,你們可別幫著老大做決定,要是壞了老大的事兒,你們的兄弟情分叔侄情分生分了不說還會成仇!”“放屁!咱們兄弟咋可能成仇?要說仇家,你們父子才是咱們一房的仇家!”這個時候,雲守宗和雲守光亮兄弟扒拉開人群走了進來,雲守宗彎腰把雲嬌抱起,雲守光紅著眼睛怒聲道。“老大,你說啥呢,你可別後悔!”雲守光慘笑道:“後悔,我的確後悔,後悔給你們這幫豺狼當牛做馬三四十年!後悔愚孝,沒護住我可憐的花兒!”雲守光這會子滿腦子都是雲花兒自殺,命懸一線以及淨房銅鏡上雲花兒的血書!若雲家昌不是他的生身父親,他恨不得拿刀砍了他!雲家昌見雲守光這個態度,陰測測地笑道:“雲守光,你說這話也太早了些,老子手裡可是有云花兒的賣身契!”他身後的大雲氏族人可不就是因為這個才跟著來搏一場的!於是,就忘記被雲守耀和雲嬌威脅時的害怕,又像之前似的,紛紛跳出來幫雲家昌說話。也不再提陶氏,只說要換雲花兒的賣身契,就拿宅子、銀子、和田地來換!雲守光是知道雲老漢手中捏著雲花兒的賣身契的,也跟趙氏商量過,等雲家昌找來,他們出多要銀子來贖花兒。他們想過一千兩,也想過一萬兩,但是咋的也沒想過這兩父子竟然這麼貪,不但要銀子,還要宅子和田地!可為了花兒……他就算是命都願意給,何況是這些身外物。只是一萬兩銀子,他們家是沒有的。雲守光正要說話,雲嬌卻喚了他一聲,跟他搖了搖頭。雲老漢見狀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忙呵斥:“雲守光,你可不能被雲嬌這個臭丫頭給坑了,你們兩口子口口聲聲心疼雲花兒,咋的,都是假的,這會子讓你們拿錢財換雲花兒的賣身契,你們就不願意了?你可得想清楚了,今兒要是不把老子要的東西給老子,老子就把這張賣身契賣給窯子,讓雲花兒做那千人騎萬人枕的窯姐兒!”雲家昌領盒飯倒計時…… 爆發的雲守光“再不然,老子左右手中有她的賣身契,就去衙門報案,抓逃奴!等抓回來,老子就把她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