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微笑著,站在了宇智波鼬的位置上。
“雖說工作時間最好是不要交談的...”
這話說出來了不就是要交談的意思了嗎?
還算不上夜晚,也不是暗部的主要活動時間。
明明都是忍者,卻被分為了好幾個部分,只能在規定好的時間內活動。
這就是忍者和暗部。
話雖如此,也有不遵守規則的時候。
比如說現在。
夜晚的野心在持續膨脹著,已經完全滲透到了太陽照射的範圍下。
本該制止一二的掌權者選擇了沉默,在此刻默不作聲,它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己生命的結局,連掙扎都帶上了些被迫的意味。
“剛才來的...是綱手大人吧。”
這個弟弟從小時候就喜歡纏著自己,現在長大了,倒是連叫哥哥的時間都少的可憐。
寂寞倒算不上,但是心中多多少少會有些落差和不滿。
“...”
鼬的沉默便是認同,綱手來的時候沒有做任何掩飾,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過來,又大搖大擺的走了。
要是宇智波止水想要在知道,從出現到離開,綱手說了幾個字,眨了幾下眼都逃不過那雙寫輪眼。
這是同為宇智波族人的自信,也是從幼時開始,便知曉止水實力的宇智波鼬獨有的畏懼。
但如果...真的有拔刀相向的那一天...
鼬不覺得自己會輸給止水。
“別那麼緊張。”
按照鼬的作風,現在應該連如何把自己幹掉都想好了吧。
止水聳聳肩,並不介意。他並沒有什麼惡意,或是要將宇智波鼬作為叛徒送給志村團藏。
畢竟那個人對自己的咒印再信任不過--而自己也絕對算不上是什麼忠臣。
只是沒有地方可以去,所以現在留在這裡,僅此而已。
親手毀掉自己家的不是旁人,正是眼前的你我啊。
“只是來打個招呼罷了。”
“只是....”止水聲音忽地減弱,似乎要說點什麼見不得人的話:“那個女人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這裡面自然有她的參與。”
“還有那個人--實現願望已經是過去式了。”
“那都是...”
“虛假的,止水前輩你曾經這麼說過。”
鼬毫不留情的接下後半句。宇智波止水的“莫名其妙親和力”說法最先傳達的物件就是自己。
止水迫不及待的想要讓他離開日向寧次,迫不及待的想證明自己不是唯一的笨蛋。
這個人看起來活潑開朗--但宇智波家真的能出現“活潑開朗善良大方”的人嗎?
曾經確確實實存在過一位,但最終也在極端環境中,被自己的老祖宗一步步拉向了深淵,而再無重見陽光之時。
宇智波的姓氏,和寫輪眼的力量,似乎就已經埋藏好了瘋狂而落寞的結局。
再者,若止水真像是其表現出來的樣子,那其寫輪眼獨有的能力又如何解釋。
幾乎要滿出來的控制慾,以及...
偏執到只允許自己強大的天才。
“前輩是這麼覺得的,不就足夠了嗎?”
“和前輩不同,我是個愚昧又愚蠢的凡人。”
“早已深陷其中,連端倪都無法覺察。”
而同為天才的自己,便成了宇智波止水的對映。
可以優秀,但不能比止水優秀。
但絕不能,成為愚蠢之人。
因為他是被承認的存在。
“鼬,你還年輕。”止水並不生氣,眼中是虛假粉飾的溫柔。
黑色的眸子像深冬的潭水,看似無害,實則觸碰即凍傷。
“像你我這樣的人,想要謀求溫暖,尋找歸處再正常不過。”
“只是你現在還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方式。”
不。
宇智波鼬在心中否認。
宇智波止水只是受不了,接受不了自己被他人控制的事實。
從認識到控制的那一瞬間開始,好感和悸動都會變成反面的情緒。
厭恨,煩躁,以及...幾近十年都沒有找到解法的自我否認。
人總是矛盾的,宇智波止水也不例外。尤其是擁有著寫輪眼的宇智波族人只會迸發出比常人還要劇烈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