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完全長大的毛頭小子。
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紀,陪著寧次演了一出好笑到不能再好笑的猴戲。
也就是有宇智波帶土在,斑大人才能毫無遺憾的死去吧--不,如果是那個人的話說不定正謀劃著怎麼利用宇智波帶土來複活。
還有沒有完成的目標,還有沒有實現的願望,止水記憶中的宇智波斑可不是會隨隨便便接受命運和時間安排的平庸之輩。
再者,就是自己和鼬了。
天才又是如何,那樣小的年紀,還沒有完全成熟的心智,再是早熟也不是真正的成熟。
剩下的,就只有綱手了。
他和團藏是不一樣的,但好像又沒有特別多的不一樣。
在那混賬向自己丟擲橄欖枝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正是九尾之亂開始之前--那九尾身上,分明就有著被寫輪眼控制的痕跡。控制尾獸的罪狀又是否會落在宇智波身上,止水無從得知。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只躲在暗處,唯團藏命令是從。
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時候,就先活下去吧。
還有充滿意義和需要的死亡在等著他。
以及,那時的真相。
“我或許在你眼裡,只是為了讓宇智波不被滅族而存在的。”
“在你的心裡也或許早就是死人。”
“那你又為何要這般...看著我...”
他們的每一次見面,都是這般。
狐狸笑得陰險,卻又最擅長將自己打扮成善良的模樣--以至於他早已忘記自己最初的顏色。
他本就是善良的。
止水走在暗處,按照計劃握住了綱手的尾巴,毫不意外的見到了想見的人。
只是那時候的日向寧次和止水記憶中的相差甚遠。不是少年,不是公子,只是個發燒燒的臉頰通紅的雪糰子。
但他...認得自己。
那雙白眼和當年看到的如出一轍。
可記憶中的悸動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趴在窗外遠遠看上一眼,他便得到了答案。
怒火早就在幾年前消耗殆盡,就算是面對讓自己失控的真兇,止水也沒了質問的心情。
要是早一點,再早一點見到的話,他那一肚子的問題是不是就有了主人。
只是,一切都來的有些太晚了。
就像宇智波鼬一樣--那孩子,總是在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遲鈍的讓人吃驚。
這倒是和他對弟弟扭曲的教育觀念不謀而合。
“你好啊。”
“好久不見。”
於是戴著狐狸面具的青年露出了自己這些年最熟悉的假笑,即便在面具之下,無人觀賞。
綱手出去抓藥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
他做什麼都可以,包括掐死這個軟在床上的小孩。
他的脖頸看起來是那樣的脆弱,完全不像是擁有超越人類力量的“神明”。
這種人就算是死了,也會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復活吧。
神明就是這種生物,矇騙一下凡人也不過是輕而易舉。
那雙手已經伸出,眼見著就要放在男孩脖子上。
高熱中的孩子雙眼朦朧,隱有淚花墜在兩側眼角,看起來好不可憐。
他忽然就被抽走了全身力氣,手腕脫力般垂下,連寧次的眼睛都不敢再看一樣。
止水在那裡,沒有看見自己。
...
“什麼樣的人能夠被你看見呢?”
“你不用回答...”止水面色陰沉:“你從沒有拒絕過我出現。”
不管他做什麼,日向寧次都不會有任何反應。
沒有排斥,也沒有喜愛。
就像最開始那樣,他看不見自己。
如果現在他真的要殺了這人,日向寧次也只會讓我愛羅不要阻止吧。
可事實上呢?他做不到殺死日向寧次。
就連弄傷他都會讓這顆心臟不斷收縮。
失控的感覺在逐漸捲土重來...
“我給你帶來了好訊息。”
可就是這微妙的感受,讓他躁動的靈魂逐漸平靜下來。
笑容又重新爬上止水的面龐:“一個你絕對會喜歡的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