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
他會回答我愛路的問題。
“回答我!”
我愛羅還在重複,這問題並非是憑空出現,而正是在寧次告訴自己,他有了想做的事情之後。
那人雖是久病在床,但收拾起來卻很迅速。他大多數時間是混沌著,少了些想做的事情,就少了些人氣。
尤其是像日向寧次這種身體又不好,思慮又重的人。少了那口氣,便只是等死了。
只是這兩天好像有點不一樣。
或許真的是綱手說的,那口血之後不是迴光返照而是他真的想通了什麼。
但那口血為何還是如此鮮紅刺目?
於是我愛羅問出來了一直以來藏著的問題。從接受“naruto”的記憶開始就一直想要問出的問題。
“你原諒他們了嗎?”
寧次動作緩慢的穿上外褂,將蒼白的手指藏在衣料之中,總覺得那腕子上少了點什麼。
罷了,還是空著點好,至少耳邊是清靜的。
他因為我愛羅的問題而側目,斟酌了下話語,才開口回覆:
“能夠原諒和被原諒是屬於人類的幸運。”
“在對某人某事有怨念的同時,也作為被怨恨的物件而存在。”
“原諒的同時,也意味著被原諒。”
“越是包容,就越是融入,越是融入,就越是能被冠上真善美之詞語。”
“把人裝進籠子裡,也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少年笑著,托起我愛羅的一隻手,問到:“這世界對你來說是什麼。”
我愛羅不知道,但他好像看見了屬於日向寧次的答案。
那東西若即若離,只是被看見了模模糊糊的一層,又看得不真切。
它旋轉著,飄蕩著,又在我愛羅伸手觸碰之前消散的一乾二淨。
只有最後的問題被留了下來,滑到了洛克李眼前。
“是青春。”
少年堅定的聲音鏗鏘有力:“我會證明自己,給所有人看!”
又像是響應洛克李回應那般,禁錮少年身軀的沙子被從中間打破。
沙子四散,洛克李在半空中迅速轉身,落下。隨之落下的,還有十六對沉甸甸的負重,在沙土質地的演武場中砸出一個又一個肉眼可見的深坑。
但我愛羅並不意外。
對於洛克李的一切,他都瞭如指掌。
但他終究是疑惑的--耳邊還是綠皮青蛙聒噪的聲音:“好了,現在請全力和我決一勝負吧!”
他不理解。
為什麼洛克李能夠給出這樣的答案,而那個人...
“比起熊貓,他看起來更像是調了色的狗。”
相貌平平的黑衣忍者一開口就是淬了毒的話語,但熊貓和狗的比喻怎麼聽怎麼讓人覺得可愛。
“你還真是有時間到處晃悠。”
寧次倒也不給對方留面子,現在變換容貌,挪到他身邊來就只為了說這一句話?
宇智波家倒還真是沒一個正常人。
相比宇智波止水,鼬可看起來可愛太多了。
“哈哈”止水頂著路人臉龐乾笑兩聲:“這不是想你了?除去這時候,別的時候又遇不到你。”
“無緣無分罷了。”
若是作為寧次隊友的洛克李在現場,一定會直呼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只可惜邊上只有個安靜如雞害怕自己被殺人滅口的蛇目杏樹。
“你倒是不擔心狗急了到處咬人--不會咬主子這點倒是很好。”
止水意有所指的看向洛克李,分明就在暗示什麼。
如此陰暗潮溼的話語,經了他的嘴巴也莫名變得陽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