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原是站在寧次身後的。
耳邊是小南擔憂的呼喊,和彌彥的手忙腳亂。
什麼都看不見的他似乎和這場意外沒有什麼直接關係。
卻在下一秒,野良將要倒下之時,將他拉入漩渦中心。
“哥哥!”
小南的呼喊只是兩個字,跨過了野良,直接到了哥哥。
“野良!”
彌彥則是跳過了哥哥,只留下野良二字。
什麼事情,能夠在昏迷前一刻,突破意識的極限完全由身體做出。
大多是母親在災難之中保護孩子的動作吧。
長門原先是這樣認為的。、
但他既不是孩子,野良也不是他的母親。
做的動作更不是單純的保護。
男孩獨一無二的秘密被那雙像石頭一樣的手覆蓋。
是野良在捂住他的眼睛。
那雙,只屬於他的眼睛。
有什麼不能看的?
還是有什麼人不能看他的眼睛?
長門不知道。
他只知道這人現在壓在自己身上,像母親一樣冰冷。
,!
“他會死嗎?”
自稱醫療忍者的金髮女人將雙手放在野良胸前。
閃閃發光的木葉護額在此時似乎已經沒有那麼重要。
野良知道些什麼。
他或許知道自己的眼睛,也或許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麼死亡的。
但在此刻,都不重要了。
那時野良的反應是貨真價實的。
長門還在發抖,他始終覺得自己感受不到野良的體溫了。
“不會。”
他聽見女人冷淡的拋給自己兩個字,
安心也好,不安也罷,都在這一刻化為泡影。
爸爸媽媽還在的時候,就常常誇讚:
“我們長門真聰明!”
“長大之後肯定能成為獨當一面的忍者!”
他多為膽怯,只有這一個好腦袋能拿出來得意一下。
現在,還加上了這雙眼睛。
是這群人,將野良哥哥逼成這樣的--長門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一定和三個忍者有關係。
那木葉護額代表了三人身份。
是木葉忍者。
但是木葉忍者又如何?
他們只是三個身無所長的小孩--就算是長門自己,也還沒有掌握輪迴眼的使用方法。
一切主動權都被捏在木葉忍者手中。
他可以做什麼?
他什麼都做不到。
他們只是讓野良為難的拖油瓶罷了。
“他是想去的,你們不要怪他。”
小南仍然握著寧次的手,央求的看向綱手。
“我知道。”
綱手頭也不抬,一切又再次恢復寂靜。
她當然知道。
就算在最開始有過疑惑,看著人忽然倒地,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那可是寧願自己半死不活,也要把扉間帶回來的人。
扉間爺爺和野良是怎麼認識的,有過什麼故事,綱手全然不知。
但無論是對野良來說,還是對扉間來說,互相都是算得上重要的人。
只是野良。他作為野良。
他確實在流浪。
這是命中註定不對等的邂逅。
而現在,綱手自己也深陷其中。
她莫名能夠理解扉間的想法,又莫名理解了那日扉間爺爺為何要帶著自己去找野良。
這對野良來說不是第一次,對扉間來說也不是第一次。
扉間爺爺是幸運的。
綱手想。
一個在時間中跳躍不定的人,能見到三次已經是奢望。
而現在,第三次的機會已經摸到門扉。
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將其開啟。
他們是在山谷邊的小路上相遇的。
帶著孩子的野良沒有錢--此行便是為錢而去。
可到此地進行任務的三人卻是有錢的。
戰時住店,確實昂貴。
只是一個晚上,兩個單間,就讓自來也的錢包瞬間癟下去一半。
昏迷的少年趴在綱手背上,時不時發出細如蚊鳴的呻吟。
按猿飛老師描述,扉間那日將野良帶回,這人也是半死不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