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間要死了?
這才過去多久?
十年?二十年?
綱手也只是長大了一點點,扉間怎麼就要死了?
“野良哥哥”
扉間將死,衝破所有算計,佔據寧次思考主體。
牽著小南的手瞬間變得冰涼,就像下雨天路邊上滑溜溜的石頭。
附著一層薄薄的汗液,肌肉僵硬的不像活人。
小南記憶裡的野良,是一把刀刃。
他是鋒利的,也是脆弱的。
他是堅硬的,也是易折的。
現在的野良哥哥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碎成粉末。
理智消失的時間很短,在小南呼喚寧次時,便已經完全回籠。、
長門是個內向的,兩邊站的都是夥伴,他做不出將人擠到一邊去這樣的動作。
可他現在確實在擔憂,確實在躁動。
人的不安累計到一定程度,什麼都會變得不可控。
寧次不是綱手,沒有賭博的愛好。他自己要是死了還好說,要是綱手死了,任務能不能繼續進行下去都是個問題。
對了,還有“重啟”!
“嘀嘀嘀!”
是002 的聲音。
“警告!宿主身體承受限度已達到閾值!請宿主做好準備!”
閾值?準備?
寧次只覺得兩側太陽穴上方的位置,疼的快要裂開。
頭部、脖子、四肢、內臟
包括他的面板、爪發、血液、組織液
都飄在半空中。
他看得見自己的腦子:腦膜是透明的,大腦皮質似乎還在運動。
他的視野是眩暈的,這一切都在飄動。
直到,視野之中出現了一隻眼睛。
他用左眼看見了右眼。
用右眼,看見了左眼。
血管在眼球周圍跳動,是生命的律動。
他還活著嗎?
寧次不知道,但或許是活著的
不,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腦子飄在遠處,自己阻止了自己的思考。
他早就死了。
被刺穿後留下疤痕的面板正巧飄到寧次眼前。
放射狀的圓形疤痕,位於面板正中央,是毫無疑問的致命傷。
“警告!”
“嘀嘀嘀!”
“宿主達到”
“身體準備”
“承受閾值”
“做好限度”
002的警報像寧次是身體部件一樣零落飄蕩。
它終於說完了最後一個字,頓時,這一切在瞬間被壓縮為一個整體,海水憑空出現,莫過寧次的手腳、口鼻、髮尾。
水壓似乎有些延遲,三兩秒之後才姍姍來遲。
寧次自覺呼吸變得困難,外面的世界也逐漸在眼前扭曲。
身體越發沉重,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就這樣吧。
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下沉,每一處零件都在生鏽,難以活動。
關節軟骨似乎也生鏽了。
不然為什麼只是移動,就會爆發出如此強烈的疼痛?
寧次的面板無法呼吸,它們被海水阻塞,窒息是理所當然的。
這是理所當然的。
寧次這樣想著,綱手的臉離自己越來越遠,周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高。
一切的一切都是扭曲的。
他意識到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也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幹什麼。
都無所謂了。
寧次這樣想著。
他的視野最後落在長門身上。
如果被看見了的話,說不定大家都會死在這裡。
情緒不穩定又擁有強大力量的小孩是非常危險的。
這還是漩渦鳴人當年教給他的。
會發生什麼?
一切都是未知數。
都無所謂了。
寧次寬慰自己。就算發生了什麼又如何?
只要他去死就好了。
你看,很簡單吧?
寧次身體裡冒出了這樣的聲音。
你看,很簡單吧?
它再次重複。
只要你死,就好了。
很簡單,不是嗎?
可身體卻先寧次一步做出了決定。
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