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族族長的兒子都是毫無疑問的反戰派,一切似乎優勢站在停戰一方--可那只是似乎。
停戰的時間太過短暫,讓人以為只是做了一場夢。
而夢總是要醒的。
“哥哥說你聰明,學東西快倒還真是這樣。”
泉奈看起來很開心,從寧次到這裡的第一天,斑就對再次開戰的時間做了大致的預測。
族中再如何動亂,也終究和開戰是不一樣的。
不過這停戰卻看著不像是停戰,倒像是戰術性歇戰。
“寧次。”
泉奈帶著微笑喚起少年的名字--終於不再是野良或是無名。
這孩子沒有名字,自然會是心病。本著帶走了便要負責的基本原則,宇智波斑大手一揮:讓他自己去。
可這人又不識字,泉奈自然而然便被分配過來教小孩讀書寫字。
說實話,泉奈未曾想過寧次可以在開戰前學會。一旦開戰了,便會是和現在截然不同的氛圍。
他也會變得忙碌。泉奈清楚哥哥讓自己教小孩識字,也不過是想把自己從族人內鬥中支開。找個事情做罷了。
“寧次”
泉奈又喚了一遍。
總覺著這個名字不是很吉利。
至少不像是獨生子女家庭會給孩子起的。
倒像是宗室給旁氏孩子的賜名。
“你不用跟著我的。你沒有額”
泉奈不想說得太疏離,可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說出口。
“你是不是長高了?”
他轉移話題,將少年拉在身前比劃,好像確實是長高了些。
才做了兩下動作,泉奈便再次收回手。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哪個混蛋和這孩子走漏了風聲,讓寧次知道了即將開戰的訊息。
那天下午小孩便一臉嚴肅的找到正在切磋的自己和哥哥。
“我學東西很快的。”
泉奈仍然清晰的記得寧次當時的表情:沒有畏懼,只是一往無前的坦率。
他似乎總是堅定平和的,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感到慌張。
他似乎總是理智的,什麼事情都無法改變他的思考路徑。
可若真的是理性平和的,又如何可以說出這樣的話語?
“請讓我跟著你們。”
少年再次補充道:
“我不會拖後腿的。”
斑和泉奈絕不會質疑這孩子在戰鬥方面的能力和天賦。
毫無疑問,是天才。至少,是在體術方面的天才。
野良,誰都可以使用的工具,卻讓成長中的青年宇智波們蒙上陰影。
他們算不上太強,但也稱不上弱。而矇眼的少年,只是憑藉體術,或許還有些東拼西湊的刀法,殺死了一個又一個宇智波族人。
就像是老鼠殺死了貓。讓人不敢相信,但卻能讓貓不敢面對老鼠。
“你可以不去。”
宇智波斑的回話和寧次的訴求微妙的錯開。
“沒有人會強迫你去。”
“戰場是殺人不眨眼的地方。”
他在那裡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
若不是族長的兒子,他的兩個弟弟,在那個年紀,在寧次的這個年紀,本是可以不用踏上奈何橋的。
可走上了,便是不復返。
“只憑借你是無法從那裡全身而退的。”
斑的話越說越重,卻不見少年有一絲動搖。
“在那裡沒有人能顧得上一個外族小鬼的存亡。”
宇智波斑帶著恐嚇意味,他危險的眯起眼睛,不錯過寧次面部一絲一毫的變化。
“罷了,隨你。”
“泉奈,教他使用查克拉吧。”
斑無奈的嘆息,似乎已經可以預見寧次慘死在眼前的模樣。
可就算是這樣,白眼的少年卻沒有絲毫畏懼。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可這句話顯然在寧次身上是行不通的。
雖未曾踏足正面戰場,但少年的每一天,又未嘗不是活在生存戰爭中。
按照三木術生前的描述,這人只要僱主給的金額足夠,就算是正在廝殺拼命的戰場也敢闖入,明明亂箭隨時都可以將他單薄的生命整個帶走。
可那被少年認定為足夠的金額,也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毛票罷了。
“我不會拖後腿的。”
寧次還是重複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