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這是類似於鑑定結果單子什麼的。她今天精神狀態極其的差。用了很長時間戈樾琇才弄清楚頁面上的內容,這些內容又是意味著什麼,又花去了她不少時間和精力。勉強讓自己集中精神,眼睛直勾勾落在頁面上。最終,目光死死盯在頁面最後一行字型上。那行字型可真費勁,把她的眼睛都看酸了。眼睛一眨,一顆淚水滴落在頁面上。滴落在那行註明‘相似度達到%99999’的字樣上。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二十五號十七點四十一分十六秒,這一刻。這一刻!戈樾琇山窮水盡,彈盡糧絕。宋猷烈,只能到這裡了。我和你,已無路可走。空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形式,一顆顆一粒粒快速集攏,眨眼功夫,像天空撒下的一張大網,鋪天蓋地。快要不能呼吸了,快要不能呼吸了。不,她答應過宋猷烈,她答應過他的。死死看著那個從小到大被她稱之為“小姨”的女人。一個聲音在說著,“阿樾,別那樣看著我,小姨也是利益集團下的犧牲品。”那個聲音還建議她給她親愛的外公打電話,她傻傻聽從了,外公是不會騙她的。如果不給外公打那通電話,戈樾琇也許不會那麼的絕望。這個世界就是一個謊言和利益組成的大坑。跌跌撞撞離開那個讓她幾近窒息的空間,背後傳來的那句“阿樾,小姨盡力了,但你不聽話,小姨也是沒辦法了,阿烈不知道這件事情,阿樾,相信你也和小姨一樣,會永遠守護這個秘密,阿烈是從格陵蘭島來的孩子。”像一曲安魂曲。黑天鵝效應,那隻黑天鵝一直存在著,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跌跌撞撞……周遭都是陌生面孔,她怎麼來到這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來到這裡了?手指深深穿進發底下,發底的毛孔像一開一合的大喇叭,在叫囂著,彷彿下一秒就會連血帶肉衝出她的軀體,然後,她又變成想也不想就把刀插進潔潔身體裡的戈樾琇。不,不,那萬萬使不得,那樣,戈樾琇就永遠回不來了。現在。她要以最為虔誠的心去等待,等待著,那些不安份的小傢伙們一個個安靜下來。她嘗試和小傢伙們溝通,說起那天在向日葵花田睡了一個上午,那是在一個秋天,連草絨也有著萬里驕陽的滋味,說某一天她折的那隻紙飛機,不知道是否如她意願中的去往海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