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唱起摩洛哥孩子們教給她的放羊歌曲,摩洛哥的天說變就變,暴雨將至,回家路上,以歌聲安撫受驚嚇的羊群們,特別是那些小羊崽。一雙雙眼睛在看著她,就像她是一個瘋子。不,不,先生們女士們,我不是瘋子,我只是以這種方式讓戈樾琇安靜下來,我相信戈樾琇會安靜下來的。終於,終於。不停叫囂的小傢伙們一個個沉沉睡去。腳步從這條街到那條街上,走累了,站在一個公車站臺上,看著一些人上車,又看著一些人下車。有東西迎面而來,很是刺眼。眼睛去找尋。原來,已是華燈初上。這個時候,人們要回家的。可她呢,可戈樾琇呢?戈樾琇就只有她的影子。燈光光線把她的身影投遞在地上,和她一樣孤零零一個人。緩緩蹲下,問她的影子:你說,這個時候會不會有人過來問我在這裡幹什麼你怎麼了?你說,要是這時有人過來問我你在幹什麼時,我要不要嫁給他,當然,前提得是,未婚目前又沒物件的男性。影子沉默著。沉默就等於預設。很快,戈樾琇又有想法了。瞅著她的影子,低聲說希望他長好看點。要一起生活很久臉蛋好看點的話,心情會比較愉悅的。這一次,如果有這麼一個人的話,她要和他一起生活很久。會嗎?會有這麼一個人嗎?屏住呼吸等待著。有一抹人影,在斑馬線對面,和她連成垂直一線。細看,那是一名年輕男子,年輕男子也在看著她。會是他嗎?年輕男子穿過斑馬線,朝她走來,年輕男子身材還可以,臉蛋也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一切看起來像緣分天註定。站起,整理頭髮,要給對方一個好印象,眼睛牢牢釘在那男人的身上。此時,電話響了。該死的,到底是誰。她得搶在那個男子來和她搭訕前,打發掉這通電話。眼睛繼續鎖定在那男子身上,接起電話。電話彼端:“戈樾琇,你現在在幹什麼?”是顧瀾生。“沒幹什麼。”回答。顧瀾生繼續問:“你聲音怎麼了?”“我沒怎麼。”快速結束通話電話。因為,那年輕男子已經來到她跟前了。 嫁給我吧(下)戈樾琇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那名年輕男子就站在她身邊,年輕男子既沒問她在幹什麼也沒有問她怎麼了,他就只是站在她身邊。問她在幹什麼問她怎麼了地是顧瀾生。“在幹什麼,你怎麼了?”是一個人在極具孤寂時向這個世界發出的求助訊號,這個世界並沒有舍下遺忘她\\他。“你在幹什麼?”“我現在很難過。”“你怎麼了?”“我現在太難過了。”是啊,戈樾琇難過得要死,也許有個人和她說說話會好一點。問她在幹什麼,問她怎麼了的人是顧瀾生,隔著電波。那束灼灼視線下,戈樾琇抬起頭,年輕男子正在看她。搶在年輕男子開口前,戈樾琇冷著臉,轉身,背對年輕男子。看著手機,她的影子也在看著手機。約半分鐘後,戈樾琇給顧瀾生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問:“顧瀾生,你現在是一名未婚人士?”“戈樾琇,你吃錯藥了?”問:“顧瀾生,你確定,你現在是一名未婚人士?”“戈樾琇……”“請回答我。”“是,顧瀾生現在是一名未婚人士。”點頭。繼續問:“顧瀾生,你現在無任何婚約,也無相處物件。”“戈樾琇……”“回答我!”“戈樾琇……”“快回答。”“是,顧瀾生現在無任何婚約,也無任何相處物件。”點頭。結束通話電話。一輛公車到站,公車所經路線就有大巴車站。戈樾琇上了車。在公車前往大巴車站途中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司機讓她給錢,可她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她只有卡,脫下腕錶想給司機,司機無奈搖頭示意她找個車位坐。下了公車,進了車站。車站公共訊息臺顯示,距離開往舊金山最後一班車還剩下十五分鐘,辦完購票手續,戈樾琇在最後一秒搭上前往舊金山的末班車。戈樾琇給顧瀾生打了電話,她和顧瀾生說我得見你。顧瀾生問了她班車訊息。剛結束通話電話,手機就響了。看著跳躍在手機螢幕上的來電使用者,一直看著,一直看著。總是讓手機響也不是辦法啊,車裡還有其他乘客,可這通電話她是萬萬不能接的,現在戈樾琇連聽宋猷烈聲音的勇氣都沒有。那要怎麼辦?拉開車窗玻璃,她是上層車位,手機不管往哪個方向扔都會扔得很遠,這樣,她就不會聽到手機鈴聲了。“我的甜莓”在滿天星斗的螢幕上跳動的。深深看了一眼。揚起手。鈴聲和跳動的字型在黑夜中劃出一道弧線,墜落。看著天際,笑,笑得不能自己。此時此刻,偉大的命運之神一定在雲端裡笑逐顏開。戈樾琇妥協了,現在戈樾琇乖得很。變乖了,你看,路多順啊。一分錢也沒有也可以坐上公車,最後一秒坐上開往目的地的最後班車,這些都在告訴著她,這是你聽話的獎賞。孩子,你是一名精神病患者,別去追求那些應該屬於普通人的東西,比如,幸福。和自己所愛之人共度一生的幸福。孩子,那不屬於你。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