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下午,戈樾琇盤坐在地毯上,面前放著被她冷落許久的手機。手機電源滿格。要不要開機?這問題讓戈樾琇糾結了近半個鐘頭。是開機還是不開機呢。手按在開機鍵上。一咬牙。幾乎是一開啟手機,郵箱提示聲,訊息提示聲留言信箱提示聲一股腦響起,除去卡羅娜和潔潔之外,其餘的都來自於顧瀾生。顧瀾生。額頭都快要點到地毯上去了。硬著頭皮,開啟郵箱訊息留言箱。最開始都是顧瀾生式的自言自語,最好聽的是“戈樾琇,今年聖誕節我給你做酸菜包子。”最難聽的是“戈樾琇,我今天看到的那隻河馬長得很像你。”河馬,有著肉嘟嘟鼻子的傢伙。觸了觸自己鼻尖,她的鼻子哪裡肉嘟嘟了?好吧,好吧,就順顧瀾生的意,她是有肉嘟嘟鼻子的河馬。顧瀾生式的自言自語後,是很簡短的“戈樾琇,打一通電話給我。”這句被重複到了十次以上。心裡唉聲嘆氣,顧瀾生那麼多的酸菜包子看來都白餵了戈樾琇那隻白眼狼。那要給顧瀾生打電話嗎?要,當然要。撥出一口氣。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把戈樾琇嚇了一跳,看了一下來電使用者,顧醫生這是連給她表現的機會都扼殺了。是顧瀾生的來電。再深深撥出一口氣。接起電話,沒給顧瀾生說話機會,老老實實交代:“是我,顧瀾生,戈樾琇沒被綁架沒被拐到土著人部落給土著人生一大堆孩子,這階段,戈樾琇不僅沒遇到那些糟糕事,用你的說法,戈樾琇的日子還過得相當滋潤,甚至於還……還胖了三磅。”確切說是胖了三點四磅,按照四捨五入法,那零點四磅可以直接減去,也許三點四磅會讓顧醫生更加生氣。要知道,以前他總是嘮叨要把她喂胖,但事實上,顧瀾生把戈樾琇喂胖次數少得可憐,就只有兩次,一次就只有零點五,一次勉勉強強才算一磅。他不在,她一下子胖了三點四磅這也許會讓顧醫生深受打擊。這打擊……是不是有點大?電話彼端遲遲沒傳來聲音。心驚膽戰,緊握手機,恨不得把臉湊到電話另外一端。冷不防——“戈樾琇。”陰惻惻的一聲。直接從地毯上跳起。“顧瀾生,你把我嚇了一跳,顧瀾生,你把我嚇得直接站起來了!”大聲叱喝。“我把你嚇得從地上直接站了起來?”猛點頭。又是陰惻惻的一聲:“戈樾琇。”又……嚇她嚇上癮了不成。“做什麼?做什麼?”頓腳。“你說你剛剛被嚇到了?”顧瀾生問。“我拿這個騙你做什麼?”“戈樾琇你是不是做了虧心事?”“什麼?”“沒做虧心事怎麼會被嚇到?”不容駁斥的語氣。好像……的確是。清了清嗓音,說:“不是胖了三點四磅嗎?”“三點四?”聲音分貝驟然提高,“不是三磅嗎?”啊?“四舍……四捨五入法。”支支吾吾說出。彼端又陷入沉默,房間空氣似是驟然密集了起來,戈樾琇開啟陽臺門,靠在陽臺欄上,等待著。那聲嘆息穿過電波來到她耳畔:“戈樾琇。”“嗯。”“你現在在哪裡?”回:“我現在回到家裡,洛杉磯的家裡。”“回家了?”也不知道怎麼的,戈樾琇從那聲“回家了”聽到了如釋重負,搖頭,這是她做賊心虛所導致的錯覺。“嗯。”應答到。“現在家裡都有哪些人?”“我小姨,還有……還有我表弟。”頓了頓,繼續補充,“這次我是和他一起從約翰內斯堡回的洛杉磯。”“他?”那邊也頓了頓,“你表弟?宋猷烈?”“嗯。”“這麼說來!”陰惻惻的語氣又開始了,“你那胖了的三點四磅是在宋……你表弟眼皮底下發生的?”心裡一突,提高聲音:“顧瀾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幸好是你表弟,”顧瀾生淺淺笑開,“不是在某個野男人面前胖得那三點四磅。”垂下眼眸。顧瀾生,是表弟,也是野男人。“顧瀾生,你現在在哪裡?”把話題扯開。那通電話延續了近半個鐘頭才結束。顧瀾生和他的哥哥結伴來到舊金山,陪其哥哥目前在舊金山念中學的孩子過聖誕新年。洛杉磯距離舊金山不遠。在電話裡,戈樾琇答應顧瀾生不能關機,也答應了會找一個時間去看他。是得找一個時間去看顧瀾生。最好,這一天要豔陽高照。看著那方豔陽天,和顧瀾生坦白她和宋猷烈之間的事情。從陽臺探出頭。南加州天藍雲白,這座天使之城似乎總是有用不完的活力。兩名穿傭人制服的年輕姑娘從陽臺下經過,走走停停話題都圍繞著今天早餐,那應該是管家口中新到不久的墨西哥女傭,負責餐廳和接待事務。兩名女孩說到興起索性停下腳步,這個說“他喝我倒的水時讓我感覺到幸福感。”那個說“他和我說謝謝,這讓我都要留下激動的淚水。”自然,戈樾琇知道那二位口中的“他”是誰。接下來,兩名女孩達成共識,就是他眼睫毛很長。“我認識的亞洲人眼睫毛都不長。”其中一位如是說。三步做兩步下樓梯,把樓梯踩得砰砰響,兩名墨西哥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