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煙的臉色現在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那目光簡直把她當成怪物。“別用那樣的目光看著我,你也是怪物,一個孜孜不倦於爬上姐夫床的怪物。”“閉嘴!”瞬間,眼眶浮動淚光。問:“小姨,那個清晨,我很想知道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看待從樓上掉落下來的那個女人。”“那女人是你姐姐,那個清晨,你姐姐的丈夫就從你房間出來,東窗事發,為了掩人耳目,你拉上你的孩子,讓人誤以為,你是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從同一個房間出來的,這個早上那躺在草地上的女人壓根不關你的事情,你能說你不是怪物嗎……”“閉嘴!!”詞窮了嗎?好的,閉嘴,閉嘴。過去短短一分鐘裡,賀煙難看的臉色,難堪的語氣足以讓她細細回味一陣子了。閉目養神。耳邊,賀煙喃喃低語著你什麼都不知道。可笑,難不成她的小姨爬上她爸爸的床還有苦衷不成?車子往比弗利山頂,賀煙很快找回傑出女性狀態,以平靜語氣叮囑她好好休息。聳肩。車子開進車庫。賀煙似乎並不急於開啟車門,顯然,她的小姨有話要說,車庫為半開放式設計,透過半展開的空間,那幢佔地面積878英畝的住宅燈火通明,像一個暖色的半球體。“阿樾。”讓人作嘔。“是戈樾琇。”提醒。片刻。賀煙沉聲道著:“聽說過黑天鵝效應嗎?”看來,她的小姨是想和她說教來著,也許是說教,又也許是下馬威。“十七世紀前的歐洲人一直認為天鵝是白色的,但隨著澳大利亞那隻黑天鵝的出現,歐洲人不可動搖的信念開始崩塌。”所以?“戈樾琇,你要記住,這世界沒什麼是不可能的事情。”然後?沒有然後,賀煙開啟車門。看來,賀煙拿那隻澳大利亞黑天鵝說事要麼就是一個熱身活動,要麼就是故弄玄虛,戈樾琇更趨向於這是一個熱身活動。來幫忙搬行李的是陌生臉孔,傭人換了,管家也換了。賀煙走在最前面,戈樾琇走在中間,後面跟著搬行李的傭人。一出車庫,風迎面而來。看著賀煙的背影,戈樾琇下意識間打了一個冷顫。挺直脊樑,甩掉從腳底串升的寒意,不要被賀煙故弄玄虛的那套給唬住,讓所謂“黑天鵝效應”見鬼去吧。車庫銜接著庭院,把庭院和主宅連線在一起地是設計感極強的玻璃天橋,冷暖兩色燈光交織在天橋橋面上,在夜色中美輪美奐。那抹修長身影就站在橋中間。還穿著深灰色的高領毛衣呢。 天鵝輓歌車庫銜接著庭院,把庭院和主宅連線在一起地是設計感極強的玻璃天橋,冷暖兩色燈光交織在天橋橋面上,在夜色中美輪美奐。那抹修長身影就站在橋中間,還穿著深灰色高領毛衣。不由自主,戈樾琇放慢腳步,和賀煙拉開距離。那聲“媽媽”很溫潤。“回來了?”“是的,媽媽。”還是那副懂事少年的模樣。“什麼時候回來?”可真會裝。“剛回來不久。”“怎麼不提前打電話?”“想給媽媽一個驚喜。”媽媽裝功厲害,兒子也沒糟到哪裡去,接下來是不是輪到她裝模作樣了?活動了一下臉部表情,剛想開口——手裡的包被接走了。眨眼,包被過度到宋猷烈手上,另外一隻手伸到她面前,那聲“又見面了”如沐春風。這傢伙就不能給她點表演機會嗎?還有,什麼叫做又見面了?“不久前,我們在外公生日會見過。”眼睛是看著她,話卻是說給自己媽媽聽的。“你外公和我提過。”賀煙語氣表情也很像一回事。這下,她又輪為了看客。宋猷烈左手提著她的包右手臂彎搭著賀煙的圍巾,三人一起進入電梯。戈樾琇和宋猷烈一左一右站在賀煙身邊,電梯門關上,三張臉映在描著金盞花的電梯門上。那映在電梯門上的那三張臉算不算各懷心思?細細一想,這三人中最無辜地應該數她的甜莓了。她的甜莓有點可憐來著,媽媽和表姐聯合起來把他矇在鼓裡。賀煙的房間在二層,她的房間在三層,而宋猷烈的房間在第二層半。二層到了。“阿烈,”一如既往,溫情脈脈看著那兩個一手帶大的孩子,“你送送阿……樾。”“是的,媽媽。”電梯門合上,她和他依然保持著之前站姿,兩雙眼睛透過電梯門膠著。出了電梯,並肩走,兩人腳步有條不紊。開啟她房間門。迫不及待,戈樾琇想去看自己的臥室,但手被拉住。房間門關上,宋猷烈手一扯,她就變成背靠在門板上,倚仗身材優勢牢牢封鎖她的去路。兩人面對面。皺眉,他跟著她皺眉。壞蛋,皺眉都比她好看。腳前跟踢他,被輕輕鬆鬆躲過,換腳踢,還是好不費勁躲過,這是不想讓她踢的意思?她非踢到他不可,改成踹不久得了?沒踹到他,反而變成她的投懷送抱,雙腿被動夾住他的腰,他把她釘在門板和他之間,雙手落在她腰側,低語“我的表姐,纖腰不盈一握。”我的表姐?這是哪門子的挑逗?還有,還真以為他吃定了她,以前他可是提都不讓她提這個稱謂。衝宋猷烈做出不雅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