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那種眼光看她。直把她看得——不由自主伸手觸控自己的臉。對了,她近階段臉色不好,那麼糟糕的臉色再配那麼深的口紅,觀感的確不好。別,請別用那種看怪物般的目光看著我。我不是。腳步倒退著。她倒退一步,他就往前一步。不,不要。都說了,不要用那種看怪物般的目光看著我。我只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我不是怪物。繼續倒退著。瞅著他。看到我眼裡的哀求了嗎,嗯?求你了,求你不要用那種目光看著我,這世界上,就只有你。在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你用那種看怪物般的目光看著我時,才會讓我這般的難受,這般的生不如死。目前,戈樾琇已經很艱難了。腳後跟踩空。看來,已是無路可退了。站停,看著他。他也站停著。站停,看著她,緩緩伸手,指尖落在她的嘴角處。問:“戈樾琇,為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就那麼好笑的嗎?”啊?為什麼笑啊?是啊,她剛剛是笑來著,至於為什麼笑,那是因為他就在眼前,嘴角不由自主揚起。揚起的嘴角忘收回了。只是,不可以笑嗎?“醜死了。”手緩緩從她嘴角收回。一顆心宛如掉進冰窖,到底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當真以為她好欺負。往前一步,想也沒想,揚起手。巴掌聲清脆。這是她第二次打他了,她又打他了。目光落在他的臉頰上,心絞痛。一下秒。他手往前一伸。飄向游泳池的身體宛如一片落葉,在背部觸到水面上時戈樾琇才意識到,她被宋猷烈推到游泳池裡了。身體沉入水底時,戈樾琇一顆心忽然間安靜了下來。許下新年願望後,她的命就不屬於自己的了。這樣也好,這樣以後就無須擔心害怕。她也算是兌現自己諾言。只是——宋猷烈知道她不會游泳的,知道她不會游泳還把她推到游泳池裡。這分明比要她的命更加難受。慘然一笑。這一定是給予她的懲罰,讓那個陪著她長大的孩子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