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滴眼淚同時掉落在地板上。“外公,我太想你了。”地板上集聚更多淚印。“坨坨,你怎麼了?坨坨,你是不是哭了?”不說話。“坨坨是不是又覺得寂寞了,寂寞了就去找阿烈。”眼淚再也止不住,新生成的淚水滴落在舊的淚印上,斑駁成一片。“坨坨哭鼻子了對不對?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如果有人欺負你,你也可以去找阿烈,阿烈的空手道要把欺負你的人打趴在地上沒問題。”控制不住,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質問:“為什麼老是叫我去找阿烈,沒人欺負我,我也沒寂寞,我沒寂寞聽到沒有?都說我想你了,我只是因為太想外公了,外公為什麼總是不相信。”外公是,宋猷烈那小子也是,怎麼那麼輕易相信她編的鬼話呢?雖然她脾氣壞雖然任性,可她從來就不會幹傷天害理的事情,她偷偷給以尼基塔的名義給她家人寄了錢,這樣一來尼基塔的媽媽爸爸就會以為尼基塔還活著。宋猷烈那小子居然相信她編的鬼話。老爺子頻頻和她道歉。道完歉,說:“坨坨,爺爺也想你了,你願意來陪爺爺嗎?”兩個小時後,和戈鴻煊簡短打了聲招呼,戈樾琇坐上從洛杉磯飛紐約的航班。她以後再也不理宋猷烈了。 回憶殺金絲雀吃了貓這是戈樾琇離開洛杉磯的第四十五天,算上今天,剛好一個月半。在這一個月半時間裡戈樾琇陪外公去了華盛頓,去了一趟柏林,再回到紐約;在這一個月半時間裡,潔潔回家鄉和未婚夫舉行婚禮,她給了她三個禮拜的婚假,上週末結束蜜月,從洛杉磯飛紐約。潔潔從洛杉磯帶來了加州山火已經延續十八天的訊息。聽到這個訊息時,窗外飄著雪花,那是紐約的第一場雪,潔潔還想說些什麼,戈樾琇以手勢阻止,關於洛杉磯的一切戈樾琇不打算知曉。初到紐約,老頭子對於她的狀態不是很滿意“坨坨,你到外公這裡可不能像在洛杉磯一樣懶散”外公如是和她說。寄人籬下,她好像沒什麼發言權。號稱會對她很嚴格的人也只給她安排了兩項作業:和他一起晨跑四十分鐘,每天用毛筆寫一百個漢字。一個半月下來,戈樾琇已經可以輕鬆完成這兩項作業,昨天和外公去他朋友家拜訪,她還被誇氣色好。今天早上外公沒能和往日一樣等在她房間門口。外公生病了,輕微感冒外加勞累成疾,醫生一再告誡:要多休息。醫生離開不到半個小時,外公就接到賀煙的電話。戈樾琇住紐約的一個半月時間裡,戈鴻煊每隔幾天都會給她打電話,一半關心一半在外公面前作秀,賀煙也會給她打電話,碰到她心情好會裝模作樣回應,心情不好了就愛理不理人當成空氣。過去一個半月,戈樾琇沒接到宋猷烈一通電話,這樣也好,假如宋猷烈往她手機裡打電話,戈樾琇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應。看來,他們達成了“戈樾琇和宋猷烈已經鬧翻了”的默契。宋猷烈沒往她手機打電話,倒是給外公的電話從每月上中下旬的最後一天變成每個禮拜一通,這讓外公老懷大慰:阿烈更懂事了。每次外公和宋猷烈通電話時,戈樾琇都會遠遠避到一邊。最近,戈樾琇在考慮卡羅娜說的話。月初,卡羅娜來紐約看過她一次,卡羅娜問她要不要和她到柬埔寨去,卡羅娜不久前填了前往柬埔寨的志願表。“那會成為菲奧娜邁向成長的第一步,我相信,總有一天,菲奧娜會變成堅強勇敢的姑娘。”這是卡羅娜離開前和她說的話。明年卡羅娜將前往柬埔寨,成為一名外語老師。外公還在通話,這通電話通話時間有點久來著。服藥時間快到了。戈樾琇來到外公面前,和他示意用藥時間快到了,外公以手勢示意把藥放一邊。外公臉色凝重,也不知道賀煙和他說些什麼。外公和賀煙的關係不怎麼親近,談不上親近也說不上生疏,在戈樾琇感覺裡,那兩人並不像父女,外公對賀煙很客氣,賀煙也是。平日裡,兩人通話很少維持在五更鐘以上。這次都要到半個小時了。終於,通話結束。戈樾琇把藥和水遞到外公手上。吃完藥,外公說他得到洛杉磯去一趟。“怎麼了?”問。“阿烈的事情。”心裡一突,手下意識間搭在外公肩膀上。外公口中說出的“阿烈已經離家出走一個禮拜”讓戈樾琇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宋猷烈離家出走?宋猷烈離家出走一個禮拜?!笑著搖頭:“怎麼可能?”“外公也以為聽錯了。”老爺子揮著手,手背上打點滴留下的針孔很是刺眼。賀煙告訴外公,阿烈一個禮拜前就不回家了。“宋猷烈離家出走”建築在他這次考試成績從全校排名第一一下子跌出百名名單,前一百名成績名單沒有宋猷烈的名字。撫額,這比宋猷烈離家出走的事實更讓人難以置信,格陵蘭島來的孩子是屬於那種隨隨便便也可以名列前茅的天賦學生。天賦加上努力,讓宋猷烈無往不利。考試跌出前百名名單這訊息傳到戈鴻煊耳朵裡,以賀煙的說法,宋猷烈和戈鴻煊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