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她似乎好久沒教訓宋猷烈了。居然敢他用槍口對準顧瀾生,要知道,他現在是她的另一半。冷著臉,狠狠拍開宋猷烈的手,惡狠狠做出警告手勢。宋猷烈也不惱,槍往一邊扔,開始收拾裝備,看著一個個被擊斃的顧瀾生模擬人像,戈樾琇火氣蹭蹭往上冒。從宋猷烈手中躲過裝備箱,一摔,指著東倒西歪的顧瀾生模擬肖像,冷冷說:“我想聽你的解釋。”“別裝了,你心裡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宋猷烈如是回應,“你要是不把人帶回來,就不會有這回事。”一呆,下意識間去看顧瀾生,顧瀾生逆光而站,看不清臉上表情。即使這裡的三人都心裡曉得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們在這個星球生存已久,文明社會的規律他們都在很有默契履行著,就像是穿衣服,即使大家都知道各自的身體結構,但衣服還是要穿的。說出來對誰都沒好處,也難堪。吶吶站著。宋猷烈直起腰,淺淺笑,笑著喚她表姐。“表姐,你也知道,上個禮拜我剛被女人甩了,才被女人甩……”指著顧瀾生,“那傢伙就忽然冒出來,媽媽和我說,那是要當我表姐夫的人,我現在這種狀態看不得別人成雙成對。”所以……所以……這些都是被甩了的人應有的特徵嗎?就,就當是吧,這樣,三人應該都會舒服一點。吶吶回到顧瀾生身邊,在想著她應該說點什麼,對了,她得提一下結婚備案檔案的事情,只是,要怎麼開口。謝天謝地。是宋猷烈先開的口,輕描淡寫:“媽媽和我提了你們的事情。”啊?“我已經打電話給律師,”宋猷烈抬手看了下腕錶,“相信他很快就到了。”話音剛落。射擊室又進來幾個人。這幾人是這所住宅的常客,戈鴻煊的律師團。“媽媽說你們在拉斯維加斯完成了結婚備案?”宋猷烈問。原來,原來……宋猷烈剛說的是這個,看了顧瀾生一眼,點頭。宋猷烈淡淡應答一聲,說顧先生你也知道,戈樾琇和戈鴻煊先生的關係,我想你有必要聽聽戈鴻煊先生律師的建議。各就各位。戈樾琇和顧瀾生一個陣營,戈鴻煊的律師們一個陣營,兩個陣營隔著一片桌板,而宋猷烈橫抱胳膊站於一邊,一副事不關己看熱鬧的架勢。坐在顧瀾生對面地是戈鴻煊的首席律師,英國人。英國人開啟公文箱拿出一疊檔案,每份檔案都有戈鴻煊的簽名。檔案內容是針對她未來伴侶量身打造,一一羅列:結婚可以和她共享不動產,車房子珠寶等等等諸如此類;共同生活期間不能出軌不能有別的女人更不能有私生子,一旦出現這類就會自動解除婚姻;離婚後每月得提供她高達一百萬美元的贍養費;如果是她主動提出離婚他的伴侶可以得到她三分之一財產;假如是男方提出分手話,除淨身出戶還得附上全部財產。那些檔案條約聽得戈樾琇一陣頭皮發麻,不過,也符合戈鴻煊的性格,賀知章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的爸爸媽媽婚姻就建築在類似於這樣的條款之下,正因為這些條約,才……才有了從格陵蘭島來的孩子。格陵蘭島來的孩子,眼睛的檔案攤開在宋猷烈面前時,戈樾琇手掌心都冒出汗,寸步不離跟在顧瀾生身後,就深怕……深怕,專幹拆婚的陰陽怪氣的先生們會忽然間冒出,用極端手段對付顧瀾生,而她的的檔案女方監護人空白處多了一個名字:宋猷烈。再睜大眼睛去看,她沒看錯。宋猷烈三個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排列著。緩緩抬頭。簽完名的人已經不在面前,她就只看到擱在一邊的筆,剛剛宋猷烈就是用那支筆簽名的。宋猷烈正在和英國人低聲交談。再去看檔案上的簽名。確認,確信。這個眨眼之間,身體機能宛如經歷一場馬拉松長跑。再去看顧瀾生,顧瀾生也在看著她。終於,戈樾琇首次有了她是眼前這個男人妻子的意識。十一點半,戈樾琇和顧瀾生離開比弗利,送他們出門的是賀煙,車子緩緩開出大門,透過後車鏡,賀煙還站在原地,樣子小小的。至於宋猷烈,簽完名就和戈鴻煊的律師團一起離開了。對了,在宋猷烈離開前,顧瀾生提出等他們婚姻生效時,希望宋先生考慮一些移交監護人的事情。和簽名一樣,宋猷烈答應得很乾脆“隨時恭候。”車窗外的景物緩緩流淌著,戈樾琇努力回想,宋猷烈在說出“隨時恭候”時的表情語氣,但很奇怪,她就是想不起來,怎麼也想不起來。算了。不需要眼睛去尋找,頭就穩穩妥妥枕在顧瀾生肩膀上,閉上眼睛。戈樾琇,此時此刻,已經是某個人的妻子了。成為某個人的妻子這個事實來得太快,她有點反應不過來,但沒關係,很快她就會習慣新的身份。總歸,她要迎來平淡安靜的生活。正式成為顧瀾生妻子看來還得推遲,按照計劃在前往機場途中他們會跑一趟民政局,距離民政局還有數英里,顧瀾生臨時改變主意了,讓司機車掉頭往機場開。問他為什麼。顧瀾生說她現在樣子不夠漂亮。什麼?戈樾琇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