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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輪到徐元嘉啞口無聲了,他並不抗拒,但也確實沒有什麼特別激烈的反應。他在這方面是相當冷感的,先前被邁入黑市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人起過壞心眼,滿懷惡意的想要改變他這副情態,但當時當家的那個就是看重了他這副謫仙般的姿態。要找嫵媚軟和的男人,南風樓裡多的是,一個個腰扭得和水蛇似的,都是餵了藥的身體,根本離不得男人。徐元嘉生的出塵,要走就得往清冷方面走到底,矜持高傲,一朵天山雪蓮,才能夠讓男人有徵服欲。當時起壞心思的人,被徐元嘉弄折了一隻手,他這個昂貴的拍賣品被賣出的時候,他就仗了魏寧這位世子爺的權勢,把之前建議給他喂藥的人,捆了,送到南風樓裡,餵了藥,當最廉價最下賤的男妓。因了那些令人作嘔的男人,徐元嘉對魚水之歡這種事情,真沒有什麼興趣。他本來就不容易情動,如今對魏寧沒有什麼惡感,但還不至於撩撥一下就控制不住。徐元嘉當然不可能說自己不行,可現在這種情況,也由不得他胡來。青年的眼波流轉,只道:“元嘉對世子一片真心,只是先前吃了些苦頭,對此事有些抗拒。”魏寧才不信徐元嘉說自己真心的鬼話,這個人說話十句裡七句都是假的,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賣了人家還讓人給他數錢。他沒吭聲,徐元嘉便伸出自己那隻素白修長的手來:“元嘉雖然沒有什麼本事,可也懂得一二,可以替世子紓解一番。”魏寧眼疾手快地捉住了他的手:“不用了,一會就好了,明兒個還得起來給祖母她老人家敬茶,今日你也辛苦了,還是早些睡吧。”他又不是慾火焚身,憑藉自制力壓下去就好了。主要是徐元嘉這麼個大活人在這,他還有點不大習慣。徐元嘉看他如此,也沒敢再撩撥。真做了,他也不會要死要活,可既然魏寧沒強求,他何苦逼自己屈居人下。以色侍人不得長久,徐元嘉想要的東西比世子夫人這個位置要多的多。見徐元嘉不動了,魏寧才鬆了口氣,大冷天的,他差點出了一身的汗。兩個人並排躺在一處,先前還不覺得,腦袋一沾上軟和的枕頭,放鬆了心神,睏倦便排山倒海一般地襲來,上眼皮和下眼皮打得難捨難分,魏寧很快先睡了過去。為了吉利,房內的喜燭還是亮著的。徐元嘉沒魏寧那麼辛苦,自然也沒有那麼睏倦,拉了繫著床簾的繩子,厚重的大紅色床帳便落下來,讓光線暗了下來。他在黑暗中睜著眼睛,適應昏暗的光線後,看了半晌周圍的男人,也跟著躺在了繡著鴛鴦戲水的枕頭上。夜裡魏寧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的上一世,他已經死了,還被開棺戮屍,被萬人唾罵。這樣的畫面,他夢到太多次,都已經麻木了。後來,畫面一轉,他竟然夢到了徐元嘉,對方冷著一張死人臉坐在太師椅上,一邊喝茶,一邊看他被鞭屍。後面的場景,也依舊好不到哪裡去,而且明明都已經死了,睡夢中的魏寧卻覺得胸口沉甸甸的,還有種窒息感,好不容易,他才從噩夢中掙扎出來。這個時候,已經接近天明瞭,等到魏寧睜開眼睛,落入他眼簾的便是徐元嘉的腦袋。因為和他靠得太近,對方那頭烏黑如綢緞的長髮有幾縷纏住了他的脖頸,怪不得在睡夢中他覺得有幾分窒息。魏寧把頭髮解開,力度沒控制好,不小心拔下來幾根。大概是因為睡夢中的徐元嘉太兇殘了,魏寧莫名有幾分心虛,趕緊把髮絲塞枕頭底下,企圖消滅罪證。徐元嘉就睡在他懷裡,他一動,徐元嘉這個沒有安全感的就醒了。魏寧和新過門的世子夫人用了些點心墊墊肚子,帶著後者去給王氏敬了茶。他那便宜二叔雖然是長輩,但到底是兩房,他還是嫡系,官職也比魏平高,也沒有必要行禮。但這府上,除了王氏之外,徐元嘉還有一杯茶要敬。病痛纏身的榮國公,昔日的大齊戰神靠在太師椅上,他神色麻木,見到一身喜慶的新婚夫妻,渾濁的眼睛亮了幾分。他沒有接“新婦”的茶,而是直勾勾的看著嫡親的孫子:“這偌大的國公府,將來都歸你,但祖父有一個要求,你得答應。”魏寧有種不詳的預感:“祖父您直說便是。”“從二房過繼個孩子,好好教他。”他那老妻說的對,婚是皇帝賜的,他不能遷怒孫子,但世子之位,不能落到旁族手中。魏平雖然是庶子,卻也是他的血脈。魏平的孫子,過繼給魏寧,再好不過。他看著跪在地上舉著茶水的徐元嘉:“你答應了,我便喝你這夫人的茶。”作者有話要說:強調一下大齊 魏寧帶著新婚妻子來祖父這邊敬茶的時候,他的好二叔魏平也在。見老爺子說這樣的話,魏平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很顯然,今天的場景,他早就知情,更準確的說,正是他做出了這樣的提議,說動老父親向魏寧施壓。魏寧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這個荒謬提議:“我不同意。”他看著蒼老的祖父,小時候,他對行軍打仗,保衛家國的大英雄祖父十分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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