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劣勢的旌似乎一點兒都不慌,滿頭白髮在風中肆意飛舞,宛如他此刻的囂張氣焰。
“白髮美人兒,何不咄咄逼人,好好看看你身後的小兵們。” 說著他面露惋惜,搖了搖頭。
宮殿裡的青衣被火銃聲引走了大批,現在廣場上剩下的也都被圈在一個個圓圈中,且都被梁兵包圍著。
“今日本帥教你認識一下什麼叫做:聚而殲之和甕中捉鱉。” 司徒蒼羽擲地有聲道。
挑眉朝他露出邪魅一笑,抬手舉著火銃,朝著廣場上其中一個冰牆體射擊。
堅如磐石的冰體被火銃穿透,隨即碎裂,失去冰體屏障保護的青衣人,瞬間被梁兵的長劍擒獲。
又是幾聲火銃聲,接二連三的冰體破碎。
梁兵幾乎沒什麼損傷就擒獲了幾個青衣人。
站在高處的綏依舊絲毫不慌,大聲狂笑道 “美人兒,就這點兒手段?”
司徒蒼羽動了動嘴角,一抹殺氣從眼裡泛出,食鐵獸再次朝著旌撲去。
火銃的攻擊,食鐵獸地狂奔怒吼,似乎整個冰雕之地隨時會天崩地裂。
旌只是不停地躲避,完全沒有痛痛快快和司徒蒼羽正面交手的打算。
來回繞著宮殿繞了兩圈,司徒蒼羽反應過來了對方的意圖。
雪球和冰錐的攻擊越來越弱,廣場上青衣人處於絕對的劣勢。
被擒獲的青衣人聽話得像無辜的難民,不僅沒有任何反抗,梁兵把刀架在脖子上,也只是乖巧的低頭認罪。
諸位將領跟著司徒蒼羽打過無數次仗,卻沒有一場仗像雪國這樣,勝得毫無振奮人心,反倒有種欺負人的意味。
旌不接招,數萬青衣人拱手而降。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司徒蒼羽站在冰雕房頂,朝著廣場一個一個圓形圈望去,火銃破冰體圈實在是太過於簡單了。
十幾萬梁兵同時投入戰爭中,卻沒有一點硝煙戰亂氣息。
“美人兒,高興嗎?” 旌的聲音透著毒蛇般的陰森。
“想知道你那位冷麵奴才臨死前說了什麼嗎?” 他故作高深莫測的神態 “還是想看看梁國太子的長郡主關在哪兒了?”
他突然換了一個調子,語氣透著玩味 “可惜,靖北候死前,我沒看到。”他嘖了兩聲,搖頭繼續,“你也沒看到吧,白髮美人兒!”
他的每一句話,都插在司徒蒼羽心口上。
食鐵獸猛地一躍,落在了與旌同樣高的位置。
司徒蒼羽餘光瞥到冰雕建築後,遠處是一輪高月懸天和一望無際的黑夜山峰。
深不見底眼眸,全是恨意,他沒有質問江川臨死前說了什麼,也沒有質問他是如何算計珩靖靖的。
冷笑一聲 “好手段,六七歲的孩子,對我沒用,你應該找西南那位。”
“哎呀,小郡主真是可憐,被親爹當成餌,還不得叱吒風雲的將軍相救。” 旌的聲音尖銳又陰森,“梁國正是天下表率,打著天下太平的旗號,幹著拋子棄妻的勾當。”
此言一出,司徒蒼羽無言以對。
【聽他這口氣,旌不僅知道皇太子利用小郡主做餌的事,甚至還知道太子妃是如何死的。】
似乎看出司徒蒼羽的想法,“怎得?白髮美人兒,意外了。”
司徒蒼羽側頭,朝著遠處蜿蜒於黑暗中的峰巒疊嶂,“甯把時辰改了,你手裡的青衣很快就會成為我梁兵刀下虜。有意思嗎?” 他突然回頭,與旌對視。
旌的面板和冰雪一樣白,火紅的頭髮將他出一種異樣病態陰鷙的神色。
依舊是一陣狂妄大笑 “白髮美人兒,你還是見識少了,知道我族人,能一人抵你中土之上一城池士兵嗎。”
“要是沒有甯那老東西,用秘術改變時辰走向,你以為你和他們還能活到現在。” 說話間,他朝底下俯瞰了一眼。
幾乎所有的青衣人,溫順得成了梁兵俘虜。
司徒蒼羽也順著他目光俯瞰過去 “都這樣了,你又何必避而不戰,不如來一戰如何?”
司徒蒼羽拔出腰間長劍,鋒利的劍刃閃著銀光出鞘,直直地指向旌。
“別急,美人兒,就算你擊敗我,也不敢殺我,何必打打殺殺吶!”
“本帥不敢殺你?”司徒蒼羽挑眉冷笑。
旌緩緩伸開雙臂,仰天扭了扭脖子,陰鷙一笑 “對。你不敢殺我。”
“梁國小郡主在我手裡,我要是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