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邊城-將軍府】
“收到你相邀的訊息,我正在北疆南部,索幸離梁國邊城不遠。”
從無意間查到蕭莜牧是珩靖靖扶上位的這件事,司徒蒼羽這些年,總是有意無意對這位北疆最大部落首領格外關注。
他知道,蕭莜牧之所以去北疆南部,是送自己妹妹出嫁給南部某個小部落首領。
不等珩旭問他為何上司徒將軍府找他。
蕭莜牧就自己招了 。
“其實,我就是想去見見司徒將軍,這才接著你的名號上門。” 蕭莜牧說完,有些窘迫,第一次幹這種事,還被正主抓了個現行。
說完,他又替自己找補 “我來邊城不易張揚,想著你...你多少和司徒將軍認識。” 其實他話還沒說完,他本想冒充珩旭上門的額,結果開口前,心虛了,改口才說找珩將軍。
蕭莜牧說話時,司徒蒼羽再次露出審視,探究神色。
在他的印象裡,當年在名苑樓的蕭莜牧,大方、灑脫但也不像現在這般,話過分多,特別是讚美他的那些詞。
他實在想不明白,馬背上長大鐵骨漢子,怎會說出那番文縐縐的詞語。
當初,在名苑樓的身份不易挑明。
司徒蒼羽宛如第一次見蕭莜牧般,等他心情有所平復後開口 “單于,怎知珩將軍與本將相熟?”
他本想問,蕭莜牧和珩靖靖是如何相識的,只是這話過於急切,在沒摸清蕭莜牧和珩靖靖、立青君三人之間關係時,太容易打草驚蛇。
蕭莜牧聞言,微怔了一下,“我與珩將軍來書信之交,若要追溯,是...是靖北侯的緣由。”
說最後幾個字時,明顯有些心虛。
不為別的,就憑那場震驚天下的婚禮,這個時候提靖北侯,蕭莜牧覺著不好。
他說完朝珩旭看了看,想從珩旭臉上覺察些什麼。
珩旭對他與珩靖的相識,同樣好奇,便開口問 “對了,你和靖之是怎麼認識的?”
蕭莜牧對【靖之】這個稱呼毫不意外,幾乎是脫口而出 “年少時,他來北疆遊歷,誤入我蕭莜氏地界,湊巧與我結識了。”
又是遊歷!
司徒蒼羽眼眸閃過一絲懷疑,又聽珩旭說。
“原來如此,若不是當年衛國後背受敵,怕靖之一輩子也不會說,認識單于這般草原英雄。”
“珩將軍過獎,這些年與你書信來往,我也受益良多。” 蕭莜牧心直口快,接著說 “若不是得靖北侯指點,我蕭莜牧乃至蕭莜氏,都還窩在四處牧馬。”
蕭莜牧這話說完,司徒蒼羽眼神裡不明的情緒,明顯加重。
他默不作聲往下聽,茶室安靜,除了幾人說話的聲音,茶壺上的熱氣順著窗飄向藍楹樹,接著有一撮熱氣生起....
“哦?我家靖之向來高傲。” 珩旭是故意想延續這個話題的,他心裡清楚,司徒蒼羽很想知道。
蕭莜牧放下空茶盞,神色淡然道 “那我真是有幸了。”
思緒跟著飄向過去 “靖北候與我年紀雖說相仿,但學識、見解遠遠超與這世間大多數人。”
“兩位將軍都知道,我蕭莜氏世代養馬、馴馬為生。” 蕭莜牧,頓了頓 “北疆地域遼闊,部落首領眾多,因為征戰所以馬匹需求大,而蕭莜氏培育出來的西極馬,是草原、戈壁上最好的戰馬。”
“我年少時,馴養出來的第一匹西極馬,被當時勢力很大的首領看中,馬被他買了去。”
“蕭莜氏一直以來秉承著,錢貨兩清。但就在得知那位首領戰敗被新首領殺後,那匹馬拖著三條腿,滿身傷的跑了回來。”
“我見到時,馬兒躺在地上,吐著血沫,奄奄一息。”
蕭莜牧說到這裡時,不由得吐出一口重氣。
“就在那時,一位青衣公子走到我跟前,蹲馬馬兒前,摸著馬兒的頭說:凍水寒傷馬,來世披萬秋。”
“我自幼在北疆長大,哪見過這般開口絕倫的妙雅之人。”
在司徒蒼羽的印象裡,珩靖靖是連馬都不喜歡駕的人,和蕭莜氏口中摸著馬兒悲憫的人,完全割裂。
他不由得眼神泛著疑惑 ,蕭莜氏似乎看懂了他的疑惑。
接著說 “結識下來,靖之不僅對養馬頗有見解,簡直是上知亙古,下知北疆局勢。”
“他在蕭莜氏住了小半年,當時我對中土之地文化頗有興趣,常讓他教我。”
“臨走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