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司徒蒼羽再在暗探送回的訊息裡,就收到衛國馬行託用馬伕的事情。
暗探也查過,都是馴馬師的手藝。
這些馬匹在套上馬鞍前,就常年對各種衛國官道受訓,長此以往,只需口頭報名,馬兒自會帶著上路。
去年得到這訊息時,也如方才般心懷不安。
只是終究是不一樣的。
與他差遠了,他的府邸四年前就沒了,那輛馬車如同府邸一樣,迭代更新,沒人記住。
路過衛都城城門時,他還是朝裡望了一眼,還是沒打算進去。
毫無意義,刻舟求劍的地方都被抹了個乾淨。
小瑤在岔路口與司徒蒼羽分道。
這次司徒蒼羽帶她來衛國,是要調整在衛國安插的暗探部署。
【梁國-邊城-將軍府】
四年時間,當初瘦弱枯柴的小暗探,都有了一等一的本事。
陸續潛伏在四周十國都城之中。
梁國也憑這些暗探的訊息,幾次流轉西南戰事。
茲國與梁國的抗戰,已持續了十年有餘,茲國堅固多年的外城牆,終於在今年得到暗探的助力,攻破了下來。
只是茲國外城裡還有大小十幾座一環扣一環的內城池。
戰還要打多久,想必也不會在經歷漫長的十餘載。
邊城在三年前有了須卜凌雲的助力,引進不少異國商賈。
當初的百廢待興,如今成了梁國北部重要的經貿地帶。
司徒蒼羽和小瑤分開後,回到了邊城。
雪國近一年,十分不安分。
屢屢挑釁邊城邊陲,他們擅長夜裡出行,用大雪做掩護,擾得邊陲地帶的百姓叫苦連天。
司徒蒼羽等了多年的機會,總覺得到了。
回到將軍府後,稍作歇息,江川便帶人前來稟報。
“將軍,昨夜雪族人又來了,這次他們擴大了幾十公里,邊界十幾公里的百姓農舍、商戶都遭到了破壞和襲擊,擄走了幾十位女子。”
江川鎧甲都沒來得及卸,這次設伏的地方,雪族人壓根沒去,讓他無比自責。
“將軍,梁都城還沒來訊息嗎?”另一位將領問道。
江川跟著接話 “將軍,雪國屢次進犯,都一年了,陛下不讓出兵,才使得他們越發猖狂。”
司徒蒼羽看著雪國和邊城相鄰的山河圖,沉思片刻 “從今日起,不用設伏了。”
聞言,所有人都不解。
江川問道 “都撤了嗎?”
“嗯。”
“都撤的話,他們可能更加肆無忌憚。” 另一位將領說道。
“都下去休息。”
司徒蒼羽打發將士們下去。
江川去而復返 “主子,聽知州府許大人說,衛國又派了使臣去梁都城。”
這幾年,梁、衛兩國邦交重新恢復。
雖然梁人對靖北侯辱沒的事情還憋在心裡,但人都死了幾年了,有在對怨氣也在兩國友好邦交下淡化了。
司徒蒼羽就沒這麼幸運了,衛都城茶樓至今還有不少他新婚當夜弒郎的話本子。
“下去準備,估計不就有事兒做了。” 司徒蒼羽這幾年,話都格外少。
江川聞言,識趣行禮告退。
邊城眼見蒸蒸日上,比當年主子設想的那番天地還要好上許多倍。
只是那人走後,主子彷彿活成了他的模樣。
在府內,青白淡色寬袍,赤足踏地,獨自對弈,做扇描畫。
在軍營,重甲戎裝,金戈鐵騎,長槍短劍,果斷又嚴厲。
兩種身份,完全割裂分開,很長一段時間沒人知道這種反差是怎麼回事兒。
直到兩年前,送暗探去衛國,在街頭茶樓偶間,聽到說書先生,描述那人如何清雅如謫仙時,才頓然發覺。
有那麼一刻,他盯著街頭畫像,但是一身寬袍摺扇,就讓他心生豔羨。
兩日後,柯王爺突然出現在將軍府。
幾年不見,柯王的神情有些狼狽。
司徒蒼羽還沒來得及開口,柯王爺煩躁的將所有人趕了下去。
“蒼羽,出大事了,這次你要幫我。” 柯王抓著司徒蒼羽手腕,眼裡滿是血絲,透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短短几個字,司徒蒼羽無法猜出其中原委。
暗探沒有送來什麼對西南不利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