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司徒蒼羽從邊城帶回一位相貌俊秀小郎君的事情,第二日早朝當成大事議論紛紛。
他這次是帶著探親假回梁都城,所以梁帝免了他每日早朝,他自然不知早朝上發生了什麼。
當傳旨太監出現在公主府時,他還抱著珩靖靖暖暖地躺在被窩裡。
傳旨太監被領到他們住的院子後,等了好一會兒,司徒蒼羽才開門出來接旨。
老太監見他一人,提醒道:“將軍,陛下是讓你和那位小郎君一道皆旨。”
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的人,聽到這句話算徹底醒了過來,怔愣片刻:“陛下怎麼知道?”
“哎喲喂,我的上御將軍吶,你是不知道,今早朝中言官全是彈劾你帶回衛國小郎君,不遵國訓,私通濫交、敗壞國威。”
“?” 司徒蒼羽腦子裡回想著老太監的話,咂摸這些言官是不是都瘋了。
老太監見他不為所動,手裡的聖旨實在燙手,於是又提醒:“上御將軍,咱們先把那位小郎君請出來皆旨。”
司徒蒼羽朝身後房間看了一眼說:“直接宣旨吧,他還沒醒。”
老太監知道這是位得罪不起的主,便不再強求,三兩下宣讀完聖旨,算是完事兒。
司徒蒼羽一直不在意他在梁帝和朝堂官吏怎樣評價他,但牽扯到珩靖靖多少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於是問正準備走的老太監:“皇帝舅舅這是什麼意思?”
“將軍無需擔憂,那些個言官向來都是咄咄逼人,陛下沒打算要如何,只是想要小郎君入宮見上一見。” 老太監說完,朝司徒蒼羽身後看了一眼。
司徒蒼羽抬手將所有隨從都打發了出去。
老太監上前兩步,離司徒蒼羽更近一步的距離,低聲道:“將軍的親事一直不順遂,梁都城這些個膽小的都不敢宵小,前些日子,太子殿下上奏說是要給將軍與奢比國公主保媒。”
老太監說了兩件事,都沒說陛下什麼態度,司徒蒼羽心裡明白,陛下要見過珩靖靖才會下決定。
“多謝公公。”
“將軍大人客氣。”老太監臨走前,又補充了一句:“太子殿下來信說是小郡主患了重病,需要回都城調養,陛下準了。”
司徒蒼羽手裡握著聖旨,低頭想著到底要不要帶珩靖靖入宮。
“呼——” 一道白衣從窗外而入,穩穩當當落到床沿邊。
雪鷹?白色羽毛,灰白相間羽翅。
司徒蒼羽立刻反應過來,這就是那隻鷹。
珩靖靖醒了,睡眼惺忪撩開薄被下床,光著的腳差點踩到雪鷹。
他彷彿沒看到雪鷹一樣,揉了揉眼問:“什麼聖旨?”
司徒蒼羽目光還停留在呆萌的雪鷹被他主人嫌棄的視線裡:“這小傢伙看起來好可愛啊。” 不由自主想伸手摸一摸。
雪鷹的反應比他快,竄的一下躲開,司徒蒼羽確定自己從它眼裡看到了戾色和嫌棄,只是再一看,雪鷹依舊一副呆萌模樣。
“它剛剛好像朝我翻了白眼。” 司徒蒼羽控訴。
珩靖靖拿過他手裡的聖旨開啟說道:“你別惹它,脾氣臭。”
司徒蒼羽看著那張無辜呆萌模樣,又陷入懷疑,是不是看錯了。
“梁帝有意思,還沒搞清楚我是誰,就邀我入宮。” 珩靖靖看完聖旨輕哼一聲:“不知梁國宮中的廚子手藝如何?”
司徒蒼羽從逗雪鷹的心思中抽了出來:“你打算去?”
“你都接旨了,難道想抗旨。”
“你不想去就不去,就算抗旨也不會怎樣。”
珩靖靖起身挑了件淡藍寬袖長袍,讓本就雪白如玉的膚色顯得更加白潤細膩,宛如羊脂白玉雕琢而出的畫中公子。
“去,我想嚐嚐御膳。” 他說話間,伸起手臂肘,雪鷹呼的一下落到他手臂上。
司徒蒼羽湊上前去摸,“啪——”的一下,被雪鷹羽翅扇開。
“嚯,脾氣真不小哈。”
珩靖靖朝著浴房去洗漱,司徒蒼羽也跟著過去,靠在門柱上說:“你贏了,太子真會趕回來給我過賀壽。”
雪鷹在珩靖靖洗漱時,就乖乖蹲在一旁看著自己主子。
司徒蒼羽只要伸手過去,保準會被羽翅狠絕開啟,幾次逗弄下,司徒蒼羽覺著這傢伙實在是一點都不可愛。
洗漱完畢後,飯菜已備好。
珩靖靖撩袍坐下時,雪鷹就自動圈在他大腿上,溫順得活像只家養狸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