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皇太子帶著小郡主從西南迴梁都城。
耗盡十餘年的西南戰事完結,禮部操持凱旋儀仗從宮門一直排到了城門外。
司徒蒼羽躲在長公主府養病,珩靖靖化作一副生面孔,前去湊熱鬧。
看著小郡主坐在四開著的轎輦上受人瞻仰和膜拜,心裡徒生出憐憫。
禮部在太子回都城前,做足了噱頭,大讚特贊太子驍勇善戰。
皇太子回都城當日,梁都城街巷讚頌太子到達了鼎沸。
高頭戰馬上的皇太子,一路風光無限,受到梁國百姓前所未有敬仰。
當晚在宮中舉辦了接風宴,聽說司徒蒼羽染了病。
翌日,一大早便帶著補品登門。
多福來敲司徒蒼羽房門時,司徒蒼羽正抱著懷中人睡得正香。
考慮到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司徒蒼羽硬是拖拖拉拉到中午才起身。
皇太子也是不見人不死心的主,在正堂喝完一壺又一壺熱茶,熬到中午才等到管家回稟。
人,終於起身了。
珩靖靖換了一張臉,跟著一道前去,說是要見見太子尊容。
司徒蒼羽露出一副傷肝斷腸神情,耷拉著雙肩走到太子面前,唉聲嘆氣問了安。
皇太子見神采奕奕的紅衣將軍,變成了愁眉苦臉的慫貨,眼裡的喜悅之前藏都藏不住。
司徒蒼羽至問安後,便坐下垂著頭,一言不發。
皇太子幸災樂禍主動找話:“聽父皇說,衛國侵擾邊城是為了一位衛帝的私生皇弟。”
司徒蒼羽頭也沒抬得嗯了一聲。
“都說他和蒼羽表兄關係不一般?” 皇太子懶得掩飾,直白繼續:“你們是那種關係?”
一連兩個問題,實則一個答案即可。
司徒蒼羽扮著陰鬱神情抬眸,愣愣盯著他,一言不發。
盯得皇太子心裡發麻。
依舊不甘心:“表兄,你們睡一張床?”
堂堂未來儲君,等了一上午,只為探究表兄房中人,實在是荒謬。
司徒蒼羽心裡直翻白眼,差點開口罵人。
不答話,反而激發皇太子濃厚興趣,試圖非要搞清楚兩人關係。
“表兄,你要是真和他有了什麼,咱們得負責。” 他善解人意道:“本宮去向父皇求情,讓他下旨,給你和那...那人賜婚。”
“你放心,憑我大梁朝今日地位,四周十國,你看上誰本宮都能助你如願。”
得,這次不僅是井底之蛙還是個夜郎自大的蠢貨。
司徒蒼羽忍受不了了,於是起身,恭敬朝他行禮:“多謝殿下。”
皇太子從這一句多謝殿下,讀出了好幾種意思,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兩人真搞在一起了。
只要這事兒是真的,那司徒蒼羽上御將軍,梁國第一主帥的兵權該易主了。
得了準話,皇太子高興得午飯都沒留在府上吃。
一臉心滿意足回了東宮。
珩靖靖在一旁見證了梁國儲君的天真無邪,進屋後,捂著肚子在軟榻上笑了好久。
皇太子固然招惹厭,但看到珩靖靖毫不掩飾的嘲笑,司徒蒼羽閉著眼睛找補:“他...他以前不這樣...沒...”
實在是找不出好話往回拉,最後認命似的一屁股坐在紫檀凳上,喝茶疏肝解氣。
珩靖靖笑夠後,雙腿盤坐著:“我猜想,現在他肯定後悔這些年對你用盡心思。”
“怎麼個後悔?” 司徒蒼羽遞了杯茶過去。
“他嘛,肯定懊惱,若早知道你是痴情種,他定籠絡四周十國美男子送到你跟前,用一招美男計撤了你的兵權,毀了你的一世英名。”珩靖靖恣意又灑脫說道。
他樂得開心,司徒蒼羽心裡卻不是滋味。
莫名想起珩靖靖那句玩笑話,他現在是真為梁國後繼江山擔憂。
珩靖靖又圍繞著皇太子打趣半天,司徒蒼羽說不過,只得坐在一旁幹生悶氣。
傍晚時分,多福進屋稟報,說是長公主和駙馬爺回府了。
快大半個月沒見著小延洲,司徒蒼羽丟下珩靖靖自行跑前院去接人。
司徒銘宇抱著小延洲進府,司徒蒼羽見狀剛上前張開手準備抱小延洲,就被司徒銘宇一句話擋了回去。
“你四叔說你犯癔症了?”
病是假的,但信以為真的梁帝卻封了太醫院的口,不準洩露半句,所以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