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北方已是黃葉落寒溪,南方依舊秋蟬逗晚風。
皇太子回都城後,原本朝堂內外圍繞著司徒蒼羽轉得人,都朝著皇太子簇擁而上。
衛軍又佔領了邊城一座小城池,依舊是打著口號交出立青公子的名號。
邊城雖是梁國疆土,但從始至終都是司徒蒼羽一手打下來又一手帶著邊城異族百姓脫貧致富。
所以,即便邊城被攻佔了兩座城池,梁帝也並未真正上心多少。
他一邊派人查珩靖靖下落,一邊快馬加鞭送信給衛國太上皇。
太上皇在寺廟閉關,所以論舊情這張牌算是作廢。
只得加大力度尋找珩靖靖下落。
這樣一來二去就到了司徒蒼羽生辰,十月初九。
梁帝和長公主、七王爺三人是一母血親,加上司徒氏族宗親眾多,依照往年,司徒蒼羽的生辰得辦的整個梁都城人盡皆知。
但如今,司徒蒼羽斷了宗親,又帶病在身。
長公主只命人在府中簡單操辦,雖說是簡單操辦,但從早上開府門起,皇宗和顯貴都紛紛差人送賀禮,就連梁帝也差人賞賜。
司徒蒼羽打算在今日徹底痊癒,一大早換了新衣,簪了新發冠,意氣風發進宮謝恩。
早朝後梁帝和皇太子在勤政殿議事,聽傳司徒蒼羽來了。
梁帝是真怕他得了什麼癔症,宣人進來時,發現這小子人模狗樣精神頭比往日還足,揶揄道:“這是將人忘了,還是腦子轉過彎了。”
“回陛下,得了訊息,這相思自然就好了。”
梁帝籲出一口氣,剛要開口斥責他輕浮,就反應過來問:“立青人找到了?”
司徒蒼羽不緊不慢頷首。
“表兄,邊城危矣,既然找到人就趕緊讓他在衛軍面前露個臉。” 皇太子煽風點火道。
“你身為梁國第一將軍位列帥將之首,邊城的事兒你打算如何解決?”梁帝沉聲。
司徒蒼羽原本只是來謝恩,沒想到三言兩語間,邊城的事就丟給了自己。
“衛帝不過是想確認立青在我梁國是否安穩。” 他清了清嗓:“微臣想辦法勸說他給衛帝寫一封報平安的信箋。”
答案就在明面上,梁帝點點頭,命他儘快辦理。
“父皇,衛國猖狂挑釁邊城,一連破了兩座城池。依照兒臣所見,衛軍只不過是趁表兄不在邊城,才敢如此猖狂。” 皇太子恭維的話說得密不透風。
司徒蒼羽和梁帝都反應過來,這話裡還有話。
“你說說,邊城該當如何?”梁帝看著他問。
皇太子正義秉然:“依兒臣看來,該命表兄點兵率將,直接對衛軍發起進攻,將他們從邊城趕回衛國,揚我大梁朝國威。”
梁帝雖好面兒,但也是真的愛民:“你想讓邊城兩座城池陷入狼煙戰火?”
“父皇,區區兩座城池揚我大梁朝。”皇太子頓了頓:“韓國即將滅國,極東小國也都是唇亡齒寒,一旦衛國拿下整個極東疆土,那四周十國第一強國的名號就屬衛國了。”
“別的不說,就看看眼下,剛來梁都城朝拜的使臣,現在各個都逃命似的離開梁都城,還不是因為衛國。”
司徒蒼羽算是徹底聽明白了,今日怎麼掰扯,這仗都非打不可了。
梁帝沉思片刻,深邃的眼眸看著司徒蒼羽:“你覺得呢?”
“表兄肯定不想開戰,畢竟...畢竟表兄是真的心悅那位,怎會忍心——” 皇太子絲滑補刀。
司徒蒼羽朝他揚眉一笑:“微臣認為太子殿下說得有理,就該給衛國皇帝看看我梁軍實力,滅滅衛軍氣焰。”
他大義凜然:“我梁國才是四周十國第一大國,衛國想推翻重來,先得問問我手中長戟。”
霸氣側漏的主帥氣焰,彷彿一出宮門就能騎上戰馬去找衛國皇帝揚國威。
十分出乎意料的回答,太子殿下和梁帝幾乎都沒反應過來。
片刻,梁帝眸色微變,聲音也跟著穩了許多:“朕與太上皇是故交,能不打最好別打。”
這是什麼話,能不打,就是可以打。
司徒蒼羽斬釘截鐵:“微臣雖傾慕立青,但也不能容忍衛國染指我國疆土,損陛下和梁國威嚴。” 說話間他撩袍跪地:“請陛下下令,微臣定能揮師掃除衛軍宵小。”
在外等候宣召的七王爺,聽到司徒蒼羽這番激情為國,不顧禮節直接衝了進來。
“皇兄,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