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晚上開始,但白天長公主府上中家奴便開始忙著收禮登記清點,這些禮品由長公主府代收,最後都會留在長公主府中庫房,既成了所有世家門閥情,又不算司徒蒼羽拉幫結派。
七王爺拽著司徒蒼羽到公主府時,長公主和司徒銘宇正在後院陪小延洲盪鞦韆。
“皇姐,這就是蒼羽送回來的小娃娃?” 七王爺看著模樣乖巧的小孩,氣也消了大半。
“什麼小娃娃,是你外孫子。” 長公主笑道。
外孫子,逗樂了七王爺:“還別說,眉眼像極了幻羽那丫頭。”
見七王爺鬆開了手,司徒蒼羽藉機往院子外溜。
“回來。” 七王爺本著教訓大逆不道的態度:“皇姐,這事兒你管不管?你不管我可管了。”
聞言,司徒銘宇抬頭,看了一眼司徒蒼羽對著七王爺說:“甭客氣,打死算我的。”
“親爹,你還是我親爹嘛!” 司徒蒼羽都一陣無語。
駙馬爺毫不在意,長公主連一個眼神都沒往兩人身上落,全心全意都在小延洲身上。
“皇姐,你怎麼能由著他自甘墮落,和北方侉子混在一處。” 七王爺大喊。
“你小聲點,別嚇著洲兒。” 長公主說這話時,同樣遞了個意味警告的眼神。
“這是怎麼了,他要是跟衛國侉子在一起,這輩子就完了,我大梁彪炳千秋的第一將軍,就此隕落了。” 說著,他走向司徒銘宇:“百年後,你有什麼顏面見你家老頭子。又怎麼去向列祖列宗交代。”
司徒銘宇禍水東引:“我就是個閒散駙馬爺,俗稱吃軟飯的,你要問責去找那位。”朝著長公主方向揚了揚下巴。
七王爺心裡再有不痛快,也不敢招惹長公主,嘆了口氣,把司徒銘宇和司徒蒼羽叫到一邊,打算好好說道說道。
三人圍著石桌坐下後,不待七王爺開口,司徒銘宇便說:“韓國六公主之死嫁禍個立青,是誰的主意?”
“你不是在別院嘛。”七王爺反問,同時一點也不想答。
“王爺,我是在別院,不是在地府。” 司徒銘宇聲音沉穩,彷彿在好笑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都變得不好笑。
“衛國正攻打韓國,只是順手的事兒。” 七王爺沒明說:“況且,那衛國侉子在宮宴上太狂了。”
“王爺,你別一口一句侉子,人家有名有姓。” 司徒銘宇沉聲道。
喝了口清茶,又繼續說:“人家和這小子相識多年,當年邊城一片廢墟,百廢待興,朝堂撥下去的銀子杯水車薪,這小子帶著府中人吃了一年多的野菜,人家白花花銀子送上府時,你這個親舅舅做了什麼。”
聞言,司徒蒼羽心底生出一股暖意。
一直以為,邊城這些年,沒人看到,原來聲色俱厲的父親一直都知道。
“這...這...”七王爺確實沒話說,邊城他沒去過,當年偶有聽聞邊城艱苦,他也認為只是對司徒蒼羽的歷練。
吃野菜,朝中撥銀兩少,這都是第一次聽說。
“這...當時西南戰事吃緊,朝中顧不過來也是情有可原。”他看向司徒蒼羽:“但,咱們也不能因為人家有銀子,就跟人家好吧。”
“七皇舅,父親是說立青對我有情有義,讓你出口對他客氣些。” 司徒蒼羽停了一下:“再則,我是心悅他,不是心悅他口袋裡的銀子。”
“哼,心悅?”七王爺急眼:“你知道你心悅他,會給你惹多大麻煩,手中兵權不要了?邊城執掌權不要了?四周十國第一將軍頭銜不要了?還有...還有梁國你也不管了——”
“王爺。”司徒銘宇打斷他:“你別給他扣帽子,他只是一介將軍,梁國的未來你得找你皇室後代血脈。”
“他,是司徒氏族的種,現在脫了宗族連司徒氏族的責任他也不用背,司徒氏族宗親沒急你急什麼。”
司徒蒼羽感覺心中熱血翻滾,被無限暖意包裹,他靜靜看著司徒銘宇毫不客氣對七王爺的神情。
記憶中,父親永遠是冷聲冷臉,或是疾言厲色從未像現在這般,完全站在他這邊。
“好。”七王爺重重放下茶杯起身,厲色道:“好,司徒銘宇你就是這般縱容他的,你兒子的前途被你毀了,完全被你毀了。” 說著氣沖沖朝門外走。
石桌前只剩下他們兩人,司徒蒼羽給他重新斟了杯茶:“你不怪我了?”
“當年你祖父去世,靖之逼你嫁衛和親的事,他都告訴我和你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