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蒼羽根本沒聽她說了什麼,看了一眼沒成型的蘿蔔糕,匆匆走開。
小瑤對自己師父還是十分自信,所以,即便看到主子神色異常,她也沒什麼擔心,反正最難的日子都過去了。
埋頭專心學做蘿蔔糕,這是她從廚娘那拿回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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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蒼羽剛踏出院門,珩靖靖就醒了。
怔愣了片刻,才從搖椅上起身,斟茶時,餘光看到冰磚上坐著的人。
對方許時過於出神,完全沒注意到。
珩靖靖把搖椅轉了個面,正對著冰磚上的人,手裡捏著一隻小茶盞,重新躺在搖椅上看著對方。
幻聰神情落寞看著小琳,肩膀下垂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與世隔絕的孤立無援。
看著看著,他彷彿看到了司徒蒼羽也曾這樣孤獨又無援地熬過無數日子。
在寒意夜風的望北樓窗前,珩氏寂靜的墓園墓碑前亦或是一株鳶尾花前、一幅丹青像前,一卷舊書卷前....
手中茶盞,莫名掉在石階上,茶水沾上衣袍,茶盞碎片散落四處。
茶盞打碎聲驚動了冰磚上的人。
珩靖靖垂眸看著腳下時,幻聰起身走了過來,躬手十分恭敬且禮節,“在下幻聰,司徒蒼羽義弟,感謝侯爺救命之恩。”
珩靖靖緩緩抬頭,面容一貫矜貴冷清,身子往後仰,靠在搖椅上,微微挑眉出露淡笑,“客氣。”
幻聰這才看清這位名揚天下的靖北侯,莫名有種熟悉感,即便珩靖靖只開口說了兩個字,憑藉多年商賈結交,以及聽到的虛虛實實。
眼前這位靖北侯,絕非等閒之輩。
無論是外貌還是其他,真真實實都遠超過自家哥哥。
幻聰又施一禮,“小延洲是胞姐親子,也是在下親侄子。” 他頓了一下,“無論胞姐與侯爺有何故交,在下都叩謝侯爺對小延洲的照顧。” 說著撩袍跪地叩謝。
珩靖靖沒攔著,由著幻聰叩謝後,才開口,“小延洲也是衛國未來帝王,我理當如此。”
聽在幻聰耳裡是晴天霹靂的訊息,珩靖靖卻是輕描淡寫說了出來。
“什...什麼?” 幻聰滿臉震驚,“小延洲是衛帝....”
“蒼羽沒告訴你?” 珩靖有些意外看著幻聰,“延洲是衛帝親子,來梁國之前,陛下已把小延洲記入皇冊,名正言順的衛國皇子。”
須臾,又道,“當然,太子受封還沒昭告,不過也是早晚的事兒。”
每一句話,都是驚天大事,幻聰根本沒反應過來,目瞪口呆看著珩靖靖。
司徒蒼羽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珩靖靖悠閒躺在搖椅上,幻聰呆若木雞站在他面前。
“你醒了?” 輕聲問道,目光不自覺去看他嘴唇。
珩靖靖勾唇一笑,眼底也是一片笑意,打趣道,“你弟不會嚇傻了吧!”
司徒蒼羽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幻聰,便下驅逐令,“幻聰,人也看了,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