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光熹微,司徒蒼羽、幻聰便站在院子門口。
小瑤剛一開門,兩人便奪門而入。
一個朝著冰磚上跑去,另一人朝著搖椅跑去。
“師父剛睡醒。” 小瑤上前小聲開口,見司徒蒼羽蹙眉,彎腰準備將人抱起來,又補了一句,“師父習慣睡搖椅。”
司徒蒼羽“嘖”了聲,停手,看向小瑤。
兩人往一旁走了幾步,和珩靖隔開距離。
“他收你為徒了?”
小瑤這才反應過來,剛喊漏嘴了。
點點頭,“師父說,屬下是他第一個徒弟。” 第一個徒弟,分量不一樣,即便主子不願意,也為時已晚。
司徒蒼羽皺著的眉,又深了,看了一眼搖椅上的人,又把目光落到小瑤身上。
不解道,“他比你長不了幾歲吧。”
“五歲。” 小瑤如實答。
“以後你得跟在他身邊?” 司徒蒼羽想不明白,珩靖靖手底有最好的暗探和死士,四周十國結交的人脈比比皆是,怎麼會想到收小瑤這丫頭為徒。
小瑤垂眸,點點頭。
想不明白,估計問小瑤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於是道,“行了。”
話音未落,就聽到不遠處幻聰急切喊著小琳名字。
司徒蒼羽怕他把珩靖靖吵醒,腳底踩風上前一把捂住幻聰嘴,低聲警告,“瞎叫什麼,她現在聽不見。”
小琳的紅髮已經完全褪回黑色,他用手指了指髮尾。
幻聰這下才老實下來。
看著小琳一張慘白無血絲的臉,身體躺在厚厚冰磚上,眼裡全是心疼。
“哥,我想在這兒陪她一會兒。”
“行。” 司徒蒼羽小聲警告,“不準發出聲響。”
幻聰朝廊下搖椅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見幻聰真的老實坐在小琳身邊,才放心走到珩靖靖身邊。
身上蓋著一層薄毯,環顧一眼四周,見沒人,於是便把整個搖椅架起來,放在樑柱後面,剛好擋住幻聰和院門。
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旁邊,一隻手順著毯子伸了進去。
珩靖靖的雙手即來都比旁人涼一些,以前不明白,現在想來大約是身為雪族人,特有的體質。
順利找到一隻手,指尖順著手腕慢慢滑向手心,指尖劃過指腹,最後十指相扣。
珩靖靖睡得很沉,手被牽住也沒絲毫反應。
目光從額間,眉宇、鼻樑、嘴唇一一掃過,細緻入微打量著。
四年時間,宛如一場大夢。
薄毯下握著的手又緊了緊。
還好,人回來了!
目光再次掃過嘴唇,泛白地唇瓣讓眼神停駐下來。
司徒蒼羽眉心微皺,慢慢鬆開手,朝著院外走去。
小瑤正在後廚學做蘿蔔糕,看著司徒蒼羽面色陰沉走來,一下有些慌。
不等她開口,司徒蒼羽冷聲質問,“他是不是受傷了?”
“轟隆——”一聲炸得小瑤腦子發懵,第一次師父囑咐的事,就這樣沒辦好。
想哭——
猶疑的看著地面,若是以前,她絕對不會遲疑,現在她有了師父,不同了。
司徒蒼羽語氣裡沒什麼耐心,聲音冷又重。“怎得?剛拜完師就忘了舊主。”
“不是。” 小瑤慌張,“師父...師父不讓說。”
司徒蒼羽冷哼一聲,氣不打一處來,“你就替他瞞著我?”
“他是我師父,屬下...” 小瑤越說越心虛。
司徒蒼羽自然知道是珩靖靖打定主意瞞著他,倒吸一口氣,問,“傷得多重?”
小瑤糾結怎麼答。
便聽到警告,“不說實話,這個師拜了也沒用。”
“傷了四、五層。” 乾脆答,想著反正都曝了,又補了一句,“師父說,徹底治好小琳,要用盡六、七層功力。”
【六、七成。他的功力到底有多少根本不知道,四年前傀儡術他術法全失有沒有全恢復。】
司徒蒼羽心口向是停了下來,隻字片語中,能想象到這四年裡,他肯定受了不少苦。
【丟掉七層功力,會怎樣?】
不敢細想,莫大的恐慌猶如一團巨型黑雲,朝他壓了過來。
小瑤見他面色十分難堪,解釋道,“師父說,即便他只剩下三層功力,天底下也沒有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