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功夫,在變幻莫測的術法面前,都顯得稚嫩無比。
當今四周十國,最強的司徒將軍,此刻刀劍相抵,冰柱飛刀相脅。
能抵禦旌冰劍長驅直入,卻無法避開隨時幻化的上百支冰刃飛刀。
兩面夾擊,司徒蒼羽被飛撞在了冰牆上,身體的損傷,在摔落跌地瞬間,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遠處與青衣抗衡的副將,見到這一幕。
拔腿朝他衝來,在離司徒蒼羽一步之遙的距離,被一堵瞬間拔地而起的冰牆隔開。
前來增援的副將,被隔在冰牆外,無論刀劍、火銃如何穿刺,都無法將冰牆刺破。
交戰的青衣人,沒有術法的助力,已經落了下風。
眼見勝利在望,主帥卻有可能成了對方反敗為勝的把柄。
幾位副將焦急看著冰牆內,火銃一次次朝著冰牆射擊,企圖開啟冰牆。
司徒蒼羽單膝跪地,身心俱疲的抬手擦嘴上的鮮血。
衣袖和手背上本來就沾了血漬,再次擦拭,手背和衣袖上的血漬又沾染在了臉頰和下顎上。
冷峻的臉色,呈現出血痕添威之感。
握著劍柄的手用力用力,緩緩起身,抬眸看向旌,冷笑道 “一把匕首,都能把你激成這樣,看來你和靖靖往日之情,也就寥寥而已。”
“你知道的,我的確不知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 司徒蒼羽雙手交疊撐在劍柄上,悶咳了兩聲,繼續說道 “但,我知道得你未必也知道。”
他嘴角上揚,臉上的血跡隨著他勾唇動作,憑空多了幾分霸氣橫生氣場。
“既然你對靖靖一往情深,不妨告訴一個秘密。” 音量故意高了幾分 “他沒死,他還活著!”
其實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完全相信珩靖還活著,只是想用這話激怒旌。
一來找出能擊敗他的破綻,二來或許能探聽出當年設局緣由。
果然,旌聽到最後一句,像瘋了般,幻化出無數把長冰劍,朝著司徒蒼羽四肢襲來。
剛剛起身的人,再次被利劍擊倒在地。
這種接近霸凌的襲擊,讓司徒蒼羽整個身體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他往地上吐了兩口鮮血,再次握著劍柄站了起來。
臉上依舊掛著笑意,眼神充滿挑釁的看著旌。
“反正都要死在你手上,不如我們談個條件。” 司徒蒼羽說道。
“什麼條件?” 旌的聲音非常冷,帶著毒蛇般的尖銳。
“你說說當年是怎樣設計靖北侯哪一齣,作為交換,我告訴你他在哪兒。” 司徒蒼羽目光堅定的看著他,讓他話的人產生了難以忽視的想象。
旌沉思片刻,“好!”
“你先。”
“是因為查了這麼多年,什麼也沒查出來,心急了。” 旌點破道。
司徒蒼羽四肢都受了重傷,現在全憑毅力站著,他只是挑了挑眉,繼續盯著對方。
旌用冰牆圍成的地方不算大,一面是冰體,一面是剛幻化出來的冰牆,冰牆外面是兩軍打得火熱的戰場。
他朝冰牆外面掃了一眼,接著彎腰走到一具屍體旁,彎腰撿起那把碧玉寶石短匕,刀刃上還沾著他的血跡。他的指腹摩挲著短匕上的透亮的珠玉。
抬頭看向司徒蒼羽,看了好一會兒,這次他沒有開場先大笑。
陰鷙的眼裡全是恨之入骨,彷彿要將對面的人,拆骨入腹以解心頭之恨。
“琥珀琅嬛匕,蒼芎山上的珠玉,帝王窟的翡翠,獠東異族的樓蘭玄鐵,海域深琵琶珠。” 旌一邊說著一邊把玩著手裡的短匕,沾染紅血的刀刃,隨著他來回轉動,被火光映出一道道赤紅的光,劃在他臉上,也劃過對面人身上。
“這上面的每一樣都價值連城,都是我同他一道尋來的。” 旌說完這句,明顯怒氣更盛。
“當年,我在深海尋找整整十日,才找到一堆琵琶珠,迫不及待奉送給他,他信誓旦旦許諾,說這把舉世無雙的短匕是為我鍛造的。” 話畢,旌再次仰頭狂笑,笑聲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淒涼。
司徒蒼羽卻聽得清清楚楚。
【漏洞出來了。】
他從來不知道這把短匕有這樣一個故事,當初珩靖在雅閣廢了他的匕首,是賠了他一把。
當時只覺得這匕首過於華麗,後來,那件事發生後,這把匕首成了他不離身的東西。
看著綏接近發癲的模樣,他一時不知道同情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