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託著最後一絲清醒,踏上了另一條路。
【要找到羽姐,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帶著薄弱的意志,強撐著要找到幻羽的信念,不斷提醒自己。
玄鐵劍還在冰地上“吱吱”作響,潔白的冰道,染上了一條條紅。
“羽姐...”
“羽..羽姐...”
司徒蒼羽每喊兩聲,都要歇息片刻。
倏然,目光落在兩邊冰牆上,冰牆裡有些不一樣。
司徒蒼羽本能走了過去,想看看真相。
剛走到一半,他停了下來。
冰牆裡封著一具具他十分熟悉的屍體——雄關鐵騎兵的屍體。
是和江川同時消失的那一批鐵騎。
鐵騎兵屍體被站立放著封在冰牆下,就像一個個站崗侍衛。
身上的鎧甲,兵器都還在,彷彿他們只是睡了過去一樣。
和旌冰封的其他屍體完全不一樣,沒有猙獰可怖神情,也沒有血泊遍地橫屍場景。
司徒蒼羽突然想起,江川出發前幾日,他和江川都說了什麼,是平時怎麼都記不了來無關緊要的話,現在卻異常清晰。
冰道好長啊——
望著兩邊的騎兵,司徒蒼羽第一次生出想要逃的心思。
他有點兒走不下去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他都瀕臨絕望邊緣。
“羽..羽姐——” 嘶啞帶著血嗆仰大喊一聲,僅僅一聲,幾乎耗光了他力氣。
“砰砰砰砰”很小地聲音,傳入司徒蒼羽耳裡。
察覺後,敏銳朝著聲原尋去。
【牆體,聲音從左邊牆體傳出。】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司徒蒼羽在一具騎兵屍首旁,找到了聲音源頭。
是冰封在牆上幻羽用力敲擊發出地聲音。
兩人四目相對一瞬,都被彼此的情況嚇了一跳。
特別是司徒蒼羽,一頭沾了血的白髮,隨意散落,臉上滿是血跡,破爛如布條的鎧甲,無一不是他滿身傷的證據。
司徒蒼羽用手比劃,讓幻羽躲到一旁他用玄鐵劍好刺破冰牆。
如他料想那般,旌手腳筋斷了,他的術法自然也退化不少,冰牆體再次恢復一擊而碎地狀態。
幻羽破冰而出,彎腰大口喘了氣,手指向一旁。
司徒蒼羽這才發現,旁邊冰牆上封著小十七。
和幻羽能在冰牆裡求救不同,十七一動不動,和那些騎兵幾乎一樣。
司徒蒼羽用玄鐵劍鑿了幾下冰牆,隨即撬動一整塊兒冰,小十七全身露了出來。
司徒蒼羽喊了兩聲,依舊紋絲不動。
“我來。”幻羽緩過氣,走近小十七,抓著胳膊,一把將他摔到地上,又抬腳在十七背部踹了幾腳。
司徒蒼羽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心想,他離開這段時間,兩人結下了深仇大恨。
“咳咳——”隨著幻羽最後一腳重力,小十七終於有了反應。
趴在地上咳了幾聲,隨即又開始大口呼氣。
司徒蒼羽剛想開口,幻羽就轉身看向他,罵道,“不要命了,你自己回頭,看看地上都是什麼。”
不用看,司徒蒼羽也清楚,血快流乾了,他是能感覺到的。
“姐——” 司徒蒼羽剛開口一個字,嘴裡的血就不斷往外冒。
幻羽罵歸罵,心疼也是真心疼,上前扶著司徒蒼羽,聲音溫和了幾分 “沒事兒,有姐在。”
有姐在,從小司徒蒼羽每次闖出天大禍時,幻羽總是拿這句話安撫他,雖然用處並不大,可能是從小聽慣的原因,這會兒讓他緊繃高懸的神情,突然鬆了下來。
不是瀕臨絕望邊緣後,墜入深淵,而是,儘管從墜落,也有人接著他。
幾乎是整個身體都倒在幻羽肩上,他比放心閉上眼,閉眼前最後一刻,他抬起似有千斤重的手,朝冰牆上的騎兵指了指。
幻羽立馬明白他的意思,輕聲說道 “時間太久了,他們早就——”
小十七跟上前,扶著司徒蒼羽另一隻胳膊。
司徒蒼羽聽他說,“漂亮姐姐,我不明白,主子為什麼要救大魔頭。”
繃不住,悶咳一聲後,血又嘔出一大口。
幻羽伸手給司徒蒼羽擦嘴角血漬,聲音帶著幾分哭腔,“閉嘴,先帶蒼羽出去。”
這樣的音調是很陌生的,司徒蒼羽幾乎是仔細想了一下,才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