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之回了衛國,還帶了一個小男孩見了陛下。” 珩旭騎在馬上,與司徒蒼羽的食鐵獸並肩而行。
他看了一眼,又繼續,“看陛下的意思,是想讓小男孩養在西侯府。”
司徒蒼羽很想見一見幻羽留在這世上唯一血脈,不止想見一見,還想把小男孩帶到梁都城,這也是幻羽的心願。
聽珩旭的話,他覺察著有哪裡不對。
為什麼是啟鶴玉想把小淵養在西侯府,他有什麼權利——
“孩子是我姐的,我得帶他梁都城見我父母。” 司徒蒼羽語氣依舊平淡。
珩旭發現,從這次見司徒蒼羽第一面起,這人說話做事都是一副神遊在外狀態,就像喪失喜怒一般。
“你姐的?”珩旭意外,雖然這段時間在軍營聽了不少關於這次戰役的事情。
也知道司徒蒼羽長姐死在冰川,隨行丫鬟還自殺了,但也沒聽說有個孩子,還讓珩靖帶走了。
他腦子一時不夠用,開始揣測珩靖和司徒蒼羽長姐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你...你是不是弄錯了?” 他底氣不足地問。
“沒,羽姐是把孩子託給了他,但孩子確實是我姐唯一血脈。” 司徒蒼羽平靜道,“所以,回到邊城,我要和你一起去衛國接孩子回梁都城。”
他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無論是養在你西侯府,還是別的什麼,都等孩子見了親外祖母、祖父再說。”
不是在商談,而是在陳述。
是無論如何,都要帶人走的意思。
珩旭發現,司徒蒼羽似乎都不願意提起靖之,這太不對勁兒了。
從那日知道靖之是雪族人開始,他發現自己對這個三弟也一無所知。
因為一無所知,所以也無處下手幫忙開脫,他想起臨行前衛帝交代,所以這會兒選擇閉嘴最恰當。
回城很快,到了邊城,司徒蒼羽把部隊交給幾位副將。
跟著珩旭大搖大擺朝衛都城去了。
在過去四年裡,他每回來衛國都是遮遮掩掩。
這次,他不僅不遮掩,身上還穿著將軍紅衣鎧甲,騎著食鐵獸,威風凜凜站在衛國街道上。
當年,披著滿頭白髮,從衛都城地牢出來。
衛國,所有人都憎恨他,只因為他殺了衛國翹楚——靖北侯。
四年裡,他在憎恨和懷疑中掙扎尋求真相,和唯一摯愛。
結果,到頭來,皆是騙局一場。
他笑自己蠢,笑自己傻,也笑自己可悲,可憐,可恨——
“孩子和靖之都在宮裡,陛下讓你一同進宮。” 珩旭對著司徒蒼羽說道。
司徒蒼羽依舊面色平定,頷首,跟著珩旭一同朝衛國皇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