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皇宮】
看著不到膝蓋高的小延洲,啟鶴玉瞬間擔憂,“唉呀,梁國官道路崎嶇陡峭,小延洲一路肯定有危險,不如,讓長公主和侯爵爺來衛國,朕設駕鸞去梁都城接人。”
說完,啟鶴玉覺著方法可太行了,當即要宣禮部前來商議。
那架勢,是司徒蒼羽一點都攔不住的。
要是真讓啟鶴玉派人去梁都城請人,起碼鬧得天下皆知,到時候幻羽去世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陛下,不行。”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乾淨又冷清。
“為什麼?”
“羽姑娘本意是讓孩子去梁都城見長輩,若這一點我都做不到,羽姑娘肯定會把孩子帶走。” 珩靖邊走近,邊說。
“陛下,你難得忘了當年,羽姑娘是怎麼離開你的嗎?”
啟鶴玉前一刻還興致勃勃的神情,現在變成了興味索然。
司徒蒼羽看向珩靖,四目相對瞬間,司徒蒼羽本能想逃。
他聽見珩靖說,“送小延洲去梁都城,我必須同行,司徒將軍要是有意見,現在可以向陛下提出異議。”
司徒蒼羽剛看向衛國皇帝,啟鶴玉懂事避開眼神,對著一旁太監說,“走,朕要親自去禮部,讓他們給小延洲好好準備路上用的東西。”
抱著小延洲,順道支走了所有宮女太監。
司徒蒼羽再次陷入被動,他沒辦法和珩靖待在一個空間。
只需要一個眼神,他內心一切理智就會不斷崩塌,無數墜落冰谷的梁兵屍體重新浮現眼前。
理智和感性不斷交疊,讓人瀕臨發瘋。
他清楚,回梁都城,一定不能和珩靖同行。
“你不能和我去梁國。” 司徒蒼羽聲音又成了一片嘶啞。
“為什麼?就因為我比旁人多了幾重身份騙了你?” 珩靖似乎對自己多幾種身份,帶給司徒蒼羽的欺瞞,一點也不覺得是什麼大罪。
“蒼羽,你不是這種性子,我知道。”
司徒蒼羽不想往兩人關係上扯,他轉身朝外面走,“梁國人不喜歡你。”
珩靖跟了上去,“我也不喜歡他們,我喜歡你就夠了。” 依舊是那副帶著幾分高傲又散漫的語氣。
司徒蒼羽聽到喜歡二字,心猛烈跳了一下。
“我一介凡夫末流,侯爺何必呢?”
“你、我拜了天地,喝了合巹酒,就算街邊乞丐,都是我的人。”
“行,那我現在要和離,和離,行了吧!”
“想和離?陛下賜婚,和離你找陛下,只要陛下沒同意,你就還是我的人。” 珩靖不止巧辯還霸道。
司徒蒼羽剛想開口,說要找陛下和離,話到嘴邊,清醒過來。
【他孃的,啟鶴玉能開口同意和離才怪。】
說不過,只能撤。
他朝趴在地上曬太陽的食鐵獸打了個響指,食鐵獸一躍就到了面前。
司徒蒼羽翻身坐了上去,揉了揉食鐵獸頭,示意他躍出皇宮。
今天的食鐵獸格外不聽話,坐上去了片刻,食鐵獸依舊不動。
司徒蒼羽用手拍了拍它,還是不動。
場面有些尷尬——
想下來,礙於剛吵完架,不能再丟面兒。
又朝食鐵獸背脊拍了拍。
——食鐵獸穩如泰山。
倏然,背後一沉,腰被人從身後抱住。
不等他反應過來,一聲清脆哨音從耳後響起,食鐵獸一躍上了皇牆,破風疾馳中落到了西侯府後院。
珩旭正坐在綠意盎然的古梧桐樹下,旁邊坐著一位姑娘,看著兩人十分親密地坐在食鐵獸背上。
一臉看戲摸樣,促狹道,“喲,拜過天地就是不一樣,欺瞞詐死也能原諒,重歸於好。”
珩靖依舊摟著司徒蒼羽腰間,司徒蒼羽想掰開手指,奈何自己雙手還受著傷,根本行不通。
食鐵獸順勢趴在青石板上,雙眼微微眯起,那意思,十分明顯,沒打算走了。
司徒蒼羽心裡直罵娘。
最後任命開口,“先鬆開,我要下去。”
“哦。”
“九兒,這位是名震四海的梁國將軍,司徒蒼羽將軍,也是我珩家人。” 珩旭心情似乎很好,對著身邊人介紹司徒蒼羽時,語調換了好幾種。
司徒蒼羽剛站穩,理袍子的手聽到珩家人幾個字時,頓了一下,抬頭看向和珩旭,眼神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