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經驗的兩人,一路為幻聰這個情場高手保駕護航,看著人安安心心把懷中人送到小樓。
司徒蒼羽對樊卓說:“太晚了,你回去歇息吧。”
樊卓和幻聰打過招呼後,便回房歇息,他和珩娘子分管著島上的白日和晝夜,每日一睜眼事情只多不少。
司徒蒼羽坐在樓下院子,看著西去的高月,聽著海浪破石聲。
半晌後,幻聰輕聲輕腳下來了。
“哥。”
司徒蒼羽熟練的給他倒了杯熱果飲,嘴角掛笑:“不打算回楚城了?”
幻聰端起果茶喝了一口:“過段時間吧,反正現在都是李然在管。” 說完,順道問:“哥,你怎麼會認識樊兄?”
“我和樊卓不熟。” 司徒蒼羽頓了頓,眼裡露出幾分得意:“我認識他主子。”
“啊?.....他還有主子。” 幻聰驚訝地看著他,滿臉不信:“我和他認識快十年了,沒聽說他還有主子。”
司徒蒼羽笑而不語看著他。
“真的?” 幻聰腦子裡過了一遍和樊卓合作的畫面,完全找不出那次合作他還得請示人的,完全一副當家做主的派頭。
司徒蒼羽眼裡得意更盛,望向遠處的月,淡淡開口:“珩靖。”
“啊——” 幻聰感覺腦子轟隆響了一聲。
感情自己從進入衛國開始,就和衛國靖北候合作生意,太離奇太詭異了。
“那...那這座小島也是珩...靖北侯的?”
司徒蒼羽回頭點頭答:“沒錯,名苑樓那批優秀的琴師花魁,都在這裡。”
幻聰雖是第一次來登島,但這座島的傳聞他早有耳聞,非富賈權貴皇親不接,他很久之前就想來此結交人脈,奈何一直收不到對方邀約。
反倒,馮珍珠收到過帖子,奈何餘清河不讓對方來。
這次來這裡也是半年前得知島主是樊卓,這才死皮賴臉遞了信過來。
早知道這島是靖北候的,問啟鶴玉談西極馬生意時,直接讓衛帝這個真姐夫給安排了,現在想想為了來島上,前後寫了多少封信給樊卓。
“哥,你算是嫁入豪門了。” 幻聰笑著說:“樊卓手頭的生意偏不海內外,是真正意義上的富賈全天下。”
別人不知道,但幻聰在商界打拼多年,憑著蛛絲馬跡早就察覺到,四周十國的首富壓根兒不是馮氏,而是藏匿在所有富豪榜身後的珩靖。
他當初擴充海域外生意時樊卓搭橋的,馮氏很多產業的合作方多多少少都有樊卓的身影。
當初他和餘清河在發現這一真相時都無比震驚,直到聽到樊卓花大價錢買了座海島,才斷定對方或許不是四周十國人,也才鬆了口氣。
今日得知樊卓幕後主人是珩靖,震驚過後還是震驚。
梁國是四周十國公認的兵力天下第一,巨賈天下第一。
誰會料到,真正的天下第一,不著痕跡的躲在身後,猶如功成名就的高人,手拿掃帚看小丑譁眾取寵。
“什麼意思?” 司徒蒼羽知道珩靖靖有些錢財,但離富賈全天下應該還有一段距離。
幻聰毫無保留地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了司徒蒼羽。
最後總結道:“比起我們梁國世代君王組建的金山,珩...靖北侯手裡的那才叫真的金銀山。”
司徒蒼羽想起珩靖靖曾說過,自己手裡的銀子買一兩個小異國都綽綽有餘。
衛國去年才在四周十國面前亮出了兵力,為了不坐第一,才故意輸到和梁國的對戰。
如今,財力上,珩靖靖的財力早就超過了馮氏和幻聰,那麼也就是說,衛國的財力早就超過樑國。
這一刻,司徒蒼羽深深感受到,什麼叫做以德配天,什麼是乃命於帝庭。
梁國曆代君主灌輸的【夙願】拉著梁國黎明百姓從出生到死,都圍著這一條奉獻,然而,真正的君主,從不把自己的野心強加在黎明百姓身上。
百姓的生與死,也不必圍繞著君主奉獻。
衛都城的百姓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夙願】,就像梁都城的百姓從來不知道賣菜可以去敲王侯府門。
人,終究都會有一死,但,活著的時候確實千差萬別。
一種莫名地悲猶如礁石上的海浪,濺到全身。
梁國的百姓,怕是一輩子也不會見到海上月和浪花石了。
“哥,你怎麼了?” 幻聰見司徒蒼羽半天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