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四周十國上的臣子從出生到死亡,都給自己拷上了這樣一句。
以至於司徒蒼羽聽到雙親不打算回梁都城,本能開口阻止。
只是冷靜下來,才反應過來。
為何一定要回去?
司徒蒼羽想想,搖了搖頭,最後什麼也沒說。
兩人進屋後,珩靖靖翻身將人抵在牆上,單手捏著對方下顎,聲音魅又柔:“是太過震驚?”
司徒蒼羽順從地微微頷首。
明暗交疊的光影從縫隙透進來,落在司徒蒼羽肩頭和珩靖靖白皙手腕上,澄澈的目光相會交織,不用對方多一個動作,彼此心裡猛生出了什麼,都心下了然。
氣息明顯重了許多,垂在兩側的手不知不覺搭在了珩靖靖腰間。
稍一用力,對方撞了個滿懷,捏著下顎的手也瞬間沒了力道。
“我只是沒想到,父親和母親會冒著風險也要留在這裡。”溫熱的氣息灑在珩靖靖臉頰,兩人在逼仄的門后角,感受彼此氣息和不言而喻的愛意。
司徒蒼羽用手勾起珩靖靖下顎,與之對視,在昏暗又明亮的地方接了一個漫長又炙熱的吻。
珩靖靖最終也沒替司徒蒼羽解惑。
司徒蒼羽細想稍微細想便能明白,雙親雖歸位梁國長公主和第一駙馬爺,但除了名號再無任何實權,隨著皇太子日漸走入朝堂,梁帝需要長公主助力的事情也越來越少。
至於司徒氏族府,司徒蒼羽雖說世襲為候,但駙馬爺不設朝堂是歷來梁國規矩,司徒銘宇除了名義上的駙馬爺貴稱,對司徒氏族後輩無任何助力。
兩人留在梁都城,反倒成了束縛司徒蒼羽的鏈子,皇太子繼位後勢必會對司徒蒼羽動手,這一點司徒蒼羽能想到,長公主和駙馬爺自然也能想到,兩人選擇不回去,也是決心斬斷那條鏈子。
想明白這些,司徒蒼羽再也沒開口問過。
小延洲就像珩靖靖和長公主誇讚的那樣,很聰慧很難對旁人流露出真性情。
這幾日,除了吃飯、睡覺。他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幻羽和小珠墓碑前,他沒在帶著哭腔掉眼淚,而是像平常一樣要麼拿一本安靜靠在墓碑前看,要麼把新抓來的野飛蟲講給小珠聽。
司徒蒼羽擔心,特意跟蹤過去故意找話,然而都被小延洲一臉天真模樣打發:“蒼羽舅舅,你別老跟著我。”
現行抓包的司徒蒼羽背地感嘆:“他看我的眼神,完全不像涉世未深的五歲小孩。”
珩靖靖則會懶散又矜貴地開口:“天下共主,自然不同。”
這裡每日都是微風和煦,鳥語花香真的是四季如春,長公主和駙馬爺很快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他們在湖畔旁開墾了一片荒地準備種蔬果。
然而真到動手時,誰都不會種。
一籌莫展時,珩靖靖雲淡風輕走過來,收起手中竹扇,挽起衣袖十分熟練的刨地種菜,看得另外三人傻了眼。
“以前在衛都城時,西侯府院子也有一片菜園,我常幫著老頭兒打理。” 深藏功與名的人淡淡開口。
原本打算等到玉蘭花凋零時離開,然後這棵古玉蘭一連過了兩旬都未掉一片花瓣。
在小木屋住了快一個月,司徒蒼羽、珩靖靖帶著小延洲離開了極寒之地。
離開前,小延洲不哭不鬧在幻羽墳前行了叩拜禮,然後安安靜靜的躺在司徒蒼羽懷裡走了。
回去路途沒打算在繞大半個衛國走,而是直接從北疆翻過衛國撫雅東極直達衛國都城。
司徒蒼羽心虛,在撫雅東極二人分開回了邊城。
珩靖靖帶著小延洲回了衛國皇宮,快一年沒見到親兒子的衛帝,一臉老淚縱橫抱著兒子不撒手,完畢還專門請來太醫問診,深怕這大半年小延洲受了什麼大苦。
小延洲在衛國皇宮住了小半個月,就被珩靖靖帶走了。
從此,四周十國皆知,衛國皇帝登基不過五年便立了五歲皇子為太子。
然後,一晃十二年,卻始終沒人再見過小太子,傳聞變成傳言,就連衛國朝臣都不免懷疑,十年前陛下立的太子還在不在世...
某座海域島上,一位長相俊美的少年,對著碧藍高空輕輕打了一個響指,一道嘶吼聲劃破天際,隨即一隻通體白色雪鷹頭朝下,直直墜入海浪裡淹沒得無蹤無影....片刻後,一隻雪鷹順著浪潮而出,沾著海水的羽翅撲閃兩下便飛向半空,金色鷹爪擒獲著一隻比雪鷹還大的海中魚。
“雲辭,這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