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閣-七樓逗樂館】
正手搖團扇的司徒蒼羽,漫無目的的瞧著這些並不該出現在秋季的葉茂花開.聞聲抬眼便瞧見身著藍衣繡袍男子,笑顏而來.
司徒蒼羽腦子過了過,這是誰?哦!上回萬花宴見過.
信手拈來般含笑相迎:“上回萬花宴一別,確實是許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藍衣繡袍男子答:“有勞惦念,萬事安好”
司徒蒼羽夾著嗓子,一一介紹了蕭莜牧、馮珍珠、薩左曄。
“在下秦之,見過各位公子”男衣袖袍男子,拱手行禮.
薩左曄掛著淺笑開口:“昨兒就想來瞧瞧風雅樂師們,果然不虛”
“秦公子,聽這琴聲,是哪位樂師在演奏嗎?我們能不能進去瞧瞧” 司徒蒼羽夾著嗓子問
秦之撩袍側身讓出道,謙卑開口:“羽東家這是哪裡的話,所居之處皆閣主恩賜,我等也只是靠著一己之所長得了一口飯吃而已,羽東家、幾位公子裡面請。”
薩左曄:“秦公子,在下同蕭莜兄不常在中土之地,實在是好奇怦然”
蕭莜牧朝著秦之頷首,與薩左曄並肩跟在司徒蒼羽身後。
司徒蒼羽由小珠領著,走在最前面。
馮珍珠與秦之並肩而行。
馮珍珠閒聊開口:“秦兄,聽說你們這些琴師,是由著性子喜好來應客的。”
秦之笑笑答:“馮公子說笑了,都是為了一餐一食之輩,閣主抬愛,逗樂館的樂師們都不敢拿大,大小宴請、獨曲奉客,只要銀子夠,樂師們沒有挑理的”
....
司徒蒼羽走在前面,聽著身後幾人閒聊。
穿過整條廊子,小溪流水繞著院落,整層佈局與名苑樓前院六層皆不同,更像是宅邸院落。房間分為東,西廂房,各十二間,共二十四間房,每間房擺件甚少,多是房內樂師的樂譜、樂器。
庭中與廊外相差甚大,若說素娟屏風前廊是鬱鬱蔥蔥,那院中庭便是赤地千里,寸草不生,錯落無章的青石板,小溪潺潺將其環繞,順著小溪流到蔥鬱的假山出,又順著假山另一頭高低起伏的繞了回來。
青石板上,七八位樂師圍團而坐。見著幾人行至而來,紛紛起身,拱手示意。
走在最前面的司徒蒼羽,一眼環掃過去,心裡一顫,那夜湖畔跳湖的白衣男子敬之,也立在其中。
司徒蒼羽,面容平靜,嘴角勾笑,微微側過身子回禮。夾起嗓子,柔聲:“諸位叨擾了”
秦之興致歡喜的,朝前邁了兩步嗓子透著幾分微顫:“諸位,來貴客了,” 輕咳兩聲 “我先來同諸位介紹一番,羽東家,閣主親自奉鳶尾花的玄女花魁,大家在萬花宴上都見過....哦,對了,敬之,你還沒見過。”話音未落,朝著敬之處指了指,又回頭對司徒蒼羽說:“羽東家,這是前幾日剛來的古琴師,敬之。”有望向薩左曄道:“方才公子們,聽見的古音,就是敬之所奏”
司徒蒼羽團扇遮面,與敬之再次四目相對之間,他感覺到了電光火石,剎那間,司徒蒼羽不由自主的躲開了眼。反倒敬之溫文爾雅拱手:“拙音擾了諸位公子和姑娘清淨,敬之在此賠禮”
薩左曄上前兩步 :“怎會是拙音,能聽公子撫琴一曲,簡直就是三生有幸”
敬之笑笑:“公子謬讚,想聽曲不必三生,給銀子就成”
院內眾人一陣鬨堂大笑。
秦之又向將諸位細細介紹了一番,今日在坐的都是名苑樓有名的樂師,平日主要為世家貴胄宴席助興,每日名苑樓一樓中庭開夜市、舞姬匯演都由四樓舞姬館單獨的奏樂組負責。所以秦之與敬之所說的給錢就行,只是句玩笑而已。
這七樓逗樂館的樂師,不僅是各種樂器大拿,更是當代中土之地,新章曲譜發源之首。這院兒裡還住著一批由立青閣主,海內異邦尋來的好苗子,不過平日有課業,不常與這些大拿在一處。
樂師們紛紛挪著青石板上的墊子,讓四人也能一道圍團而坐。一眾讀書風雅公子,你謙我讓推諉一番。司徒蒼羽和與敬之相對而坐。
司徒蒼羽故作不經意的瞟了一眼對面的敬之,此時的敬之忙著翻閱琴譜,根本沒注意到司徒蒼羽,眼眸間劃過一絲心驚肉跳。
司徒蒼羽垂眸,團扇抵在鼻尖處,一下一下的輕輕敲著鼻尖,心裡琢磨:他也加敬之?與西侯府珩靖是一樣的嗎?他剛剛為何喚老子為姑娘?看這神情應當是沒認出老子來,也是,那日夜黑風高,他又喝的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