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臨嶽這臉是徹底給戳破了,他憤憤然衝著玖荷行禮,臨走之時又道:“你就算是郡主,你也管不了別人家的親事!”玖荷道:“你可以試試,看我管不管得了。”孫臨嶽袖子一甩,這下是一點沒猶豫,大步走了,玖荷在他後頭又叫了一聲,“記得把賬結了,還有你砸的那個杯子,我是不會幫你付錢的。”樓下傳來噹的一聲,又有孫臨嶽大聲咒罵的聲音。玖荷回頭看詩筠,詩筠已經被逗得有點樂了,玖荷心下一鬆,道:“回頭我——我叫皇帝給你找個好的。”孫臨嶽一走,這屋裡就只剩下那嚼舌根的婆子一個人了。那婆子見玖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心裡雖然後悔怎麼就被抓住了,又知道這郡主不太好糊弄,一咬牙惡人先告狀了,道:“郡主年輕,脾氣大些也是應該的,只是俗話說的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門親,這好好的親事,若是就這麼被攪黃了,該怎麼辦才好?”她一邊說一邊上來衝著玖荷福了福身子,話語聽著有點慌張,“郡主方才該跟他好好解釋一番才是,都是誤會,要麼我老婆子再去勸一勸他?”這麼多話……除了心虛沒有 看見自家女兒連郡主都拉到家裡來, 大夫人喜出望外,不僅是親自出來迎客, 還親手奉上了茶點。喬夫人臉色不過就變了那麼一下,跟艾婆子交換一個眼神之後立即便恢復了正常。說實在的, 跟大房的姑爺怎麼說,是她跟艾婆子兩個一個字一個字推敲出來的,一句假話沒有, 想要拿住她的錯處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女兒流產是真的, 詩筠在王府住了兩三個月是真的, 皇帝有賞賜是真的,郡主天天跟她一處吃也是真的,甚至還有兩日她歇在了郡主屋裡,她到現在還在睿王府裡頭住著,那更是真的。還有什麼睿王府家財萬貫,世子前途無量, 這都是明面上的事實, 京城裡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所有的一切她都敢在菩薩面前發誓, 若是有一星半點的謊言,她死後下十八層地獄!不過大房那姑爺會怎麼想,可就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就是運氣不好,正巧叫這兩個姑娘給抓住了。要說喬夫人一開始去睿王府的時候,聽見吉雨說了幾次,心中對郡主還是有幾分感激的,也想過要勸世子妃跟她好好相處。可是經歷了那樣一次小產, 就是喬氏後頭能拗過來,這位郡主怕是再也不會有善意了,要知道她當丫鬟的時候可就曾經告過御狀,告倒過國公府,連太后退居深宮,也有她一半的功勞。她那女兒能幹什麼?連雞都沒殺過,她對上郡主無疑就是以卵擊石。現在她女兒這個情況,好一點的養個一年半載等到郡主出嫁,世子心中不快消除了才能出來,差一點的怕是就養在那不知道偏到什麼地方的小院子孤獨終老了,對上睿王府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可是至少她能小小的報復一下大房。若不是她攛掇自己女兒去找什麼禮單,又把這個訊息洩露給了世子,喬氏又怎麼會到今天這個地步?她肚裡的孩子想必還好好的長在裡頭。想到這兒,喬夫人反而笑了笑,勸道:“您嚐嚐這茶,是我們家裡後山上產的,還是我們家老爺親手炒的,天底下僅此一家呢。”大夫人這會兒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和顏悅色的附和道:“正是!且不說味道怎麼樣,吃的就是個稀罕勁兒。”玖荷神色還算好,上輩子見過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繼王妃,這輩子又在定國公那樣的人家小住了一個月,不管再遇見什麼人,也翻不過去這兩樣了。可是詩筠不一樣,聽見二嬸孃還是神色如常親親熱熱的勸茶,她剋制不住,一臉驚訝,眼睛在她身上就沒移開過。大夫人品出點不對勁兒來,郡主雖然是微笑,只是笑得十分冷淡,她女兒則是一臉的憤慨看著弟媳,大夫人眉頭一皺,又看跟著兩人一起進來的艾媽媽,從進來便是低著頭不說話……這裡頭有是什麼事兒?“也該先說一句,”大夫人半真半假的埋怨著詩筠,“咱們家裡這亂糟糟的,怎麼好招待貴客。”詩筠嘴長了又合,實在是羞於出口,除了一句,“你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就再也說不出口了。這是興師問罪來了,大夫人疑惑的眼神在幾人身上轉個不停,可是終究還是覺得這怕是家裡事兒,就是有什麼,在郡主一個外人面前說也太不合適了。她咳嗽一聲正要說話,就聽見詩筠道:“她差了艾媽媽去找……去找孫公子,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真是!”詩筠頭一扭,“想一想我都覺得噁心!”“若不是正好被我們遇見了,真是要叫她逃了!”喬夫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大夫人先覺得不妥了,“你在郡主面前說這個幹嘛?叫人看了笑話。”說完又對玖荷笑了笑,“叫您看笑話了。”玖荷看著詩筠氣紅了眼又說不出來話的樣子不由得暗暗嘆氣,轉身對著喬夫人道:“原先我也不相管的,可是你說什麼不好?把我牽扯進來,還要編排我哥哥的私德?”說著她又看了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