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可以說是十分的反派嘴臉了。意滄浪看著這樣興致勃勃的溫見深,倒是絲毫沒有反感,反而還任勞任怨地幫著遞刀子:“這嘛,畢竟我是北人,與你南人想法不同、思路不同,並不能一以斷之。想來若是和談之人手腕高超,恩威並施,或有可能不丟那個臉,不過,恥辱無,疑慮有。但若是按照此法攻打,不僅丟人丟份,更要折損無數錢財兵士,勞民傷財,愚蠢至極。”他說得太不堪,晁衍之心高氣傲,如何能忍,當即拍案而起:“狂生妄語,當真以為時無英雄,教豎子稱雄?我晁衍之一心為國,天可明鑑,我為大魏效死,鎮守北疆數載寒暑,從未讓你等北夷侵佔一寸南土,想不到今日倒要受此奇恥大辱!”傾城公主連忙打圓場:“將軍無需多慮,想來楚先生也不過是就事論事,並無其他想法。而溫少府……溫大人,得饒人處且饒人,還是少說兩句吧!”“哦?愛染有多言之處?”溫見深卻沒那份憐香惜玉之心,冷道,“溫愛染只知,若是楚東煌所言為真,便因為由一個絲毫不清楚情況的門外漢指手畫腳,將有無數南魏子弟客死異鄉。”他說得大義凜然,一副壯士斷腕大義滅親的模樣。士可殺、不可辱!晁衍之氣到雙目漲紅,指節緊握咯咯作響,竟是冷聲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溫愛染!楚東煌!你們欺人太甚!你二人沆瀣一氣,顛倒是非黑白,我晁衍之若是不除你,此生枉為男兒!”“好!你可敢賭!”溫見深眼神一利,竟是迅速接到。“有何不敢!”“可我卻不願與你賭。”溫見深冷笑一聲,“你可是武功天下 帝門嬌之浮誇戲精與敵國大王(9)“我不會去的。”事後還不用溫見深說, 意滄浪就主動道。溫見深面上紋絲不動地笑了:“什麼去不去?你說比鬥一事?生死各有天命, 我心中有數,我也與晁衍之說過了,你本就非是南魏人, 將你拖下水本就不妥。”“你不用說這些來試圖讓我內疚或者心軟, 我不過是個富貴閒人, 來南魏是偷得浮生半日閒,又如何會再願意讓俗世纏身。你就算是以退為進, 我也不會動搖分毫。”溫見深:……說實話, 他的確打著要利用這人的心思,就像他說的那樣, 晁衍之別的沒有,那一身的銅筋鐵骨是實打實的, 直到現在,他也只見到過兩個人在正面交鋒中勝過晁衍之——一個便是那北地乾元國主荊九韶,另一個便是眼前這人。哦,不對, 荊九韶那次是實打實把人一個照面就踹飛了,楚虞那次, 晁衍之攻是一時興起,楚虞也不過是倉促擋住, 看不出深淺, 只能說可能堪比,並不能確定。在他的設想中, 只有這人能不能懟得過晁衍之的問題,卻絕對沒有自己不能把人套路進去的問題——畢竟這人對自己的百依百順、做小伏低,他又不是瞎的,不可能看不懂。有這麼一個戀慕者是一件很滿足自尊的事,但這個楚虞溫柔無害又耿直清透的外表,卻總讓溫見深覺得有哪裡不妥之處,雖然有些不捨這麼一個無時無刻不配合自己的藍顏知己,但若是借他手除去心腹大患的晁衍之,倒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以楚虞的聰明才智,事後不難發現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借刀殺人,到時候兩人也就能夠名正言順地拆夥,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豈非是十分的完美?完美是完美,可問題就是,楚虞不配合自己啊!這傢伙居然一開頭就看穿了,這戲還怎麼唱下去?他只能拉住欲拂袖離開的楚虞,螓首微抬:“抱歉,我承認,我的確是在以退為進。”他聲音中竟是意外帶著一層綿軟無害的溫柔,叫意滄浪心頭止不住地一軟。……套路不行開始以情動人了?見楚虞離開的腳步一頓,溫見深站起來靠近了些,卻將將好在意滄浪能夠感受到他若有似乎的呼吸,卻莫不真切的微妙距離。“你說的沒錯,那日藉機離開時我便想要借你心中的那一份歉意,引那晁衍之上鉤。我會如此做,無非是仗勢欺人,卻不知道,東煌可願意借我這個勢?”話到最後,轉若呢喃。雖然語調輕柔得宛如情人絮語,卻擋不住話語當中毫不遮掩的利益交換。意滄浪喉頭一緊,轉身看他:“阿深何出此言,我不明白。”溫見深眼見面前這人眼中明明滅滅,心知對方此刻心中的不平靜。心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出乎他意料,在他說出一切都是利益算計的時候,自己心中卻閃過一絲躊躇與不願。但便是有遲疑又如何?——他從來都很清楚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是以他露出一個難得的甜笑:“你不明白我的話,我卻明白自己的心意,更明白你的心意。東煌,便是為了我的性命安危,你也不能答應我麼?”溫見深笑容雖暖,心中卻十分冷靜。他看得通透,楚虞雖對自己有那份心思,卻並非是那種會為了一時迷戀衝昏頭腦之人。今次之後,他怕是便會失意而走。這就夠了,這便是他之所求。然而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