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任君亦是如此,這些武林人士當真都是些麻煩!”聽玉無缺溫溫柔柔地提及許姝的事,許清反映了好半響,才後知後覺地做出反應,聲音遲緩地竟像是遲暮的老人。頓了頓,她才意識到眼前這個風流無雙的男人,同樣也是出自武林:“是朕不是,逍遙門在朕心裡可不算這些麻煩的武林人。”她還特意改稱朕。玉無缺秀麗的眉眼微眨,果然見許清有些不舒服地皺眉。他恍若未見,輕聲道:“可陛下,便是縱然您不想認,無缺也是武林出身。說不定,無缺這個武林中人,給陛下帶來的麻煩更多呢?”“這麼會?”“怎麼不會?”玉無缺又眨了下眼,“陛下您看,如今您宮中除無缺之外的所有江湖出身的妃子,皆已經被廢了武功,形同廢人,他們的家族不死也殘,武林中雖然將您捧為聖君,但如今武林本身便已經被您幾番手段消耗殆盡,不成氣候。宮中文臣家的妃子,守了這麼多年活寡,早已對您齒冷,您又多年不出現在人前,除了無缺,還有宦郎,平日還有哪個大臣能見到你?您早已成了孤家寡人哩!”玉無缺剛開始說話時,許清尚且以為他在與自己開玩笑,臉上猶帶笑意,聽到天下止武那段時,甚至還有些驕傲——這是她英明神武,採納《大不韙書》的政績。然而聽到後面,她才意識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養尊處優多年,她如今的反應能力大不如前,饒是如此,一直等到玉無缺說完了,她才後知後覺地有些生氣。臉上得意的笑容尚未散去,又混入猙獰的怒色,讓那張肌肉本就有些僵硬的臉越發扭曲了。玉無缺見了心中嘆息,他性子如他哥哥一樣,帶著點天真的惡劣,像是故意欺負人似的,還嘆息出了聲:“我真不明白,我當初怎麼就看上你了呢?現在的你可真稱不上好看哩。清兒姐姐,”他忽然叫了聲從前的暱稱,露出一個微笑,頰邊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你是不是一直看我有些不順眼?我雖然長得和哥哥很像,但我總喜歡眨眼睛,笑起來還帶酒窩,這一點也不玉求瑕,對不對?”然後他笑著說:“可你不知道呀,瑕哥對著宦郎的時候,也喜歡眨眼,笑容大得總能見著酒窩,我們小時候貪玩,整個逍遙門都找不出一個能分辨出我倆的人呢!”“現在?哦現在當然能分清楚了,瑕哥比我生得俊,何況他是個老妖精,從來不會老,我?我不行啦!你不信嗎?你前不久還見過他哩!對啦,白先生,白玉姑娘,都是他。我一早跟你說了,你搶走了瑕哥,逍遙門早就恨透了你,只是我那時候傻,不懂事,把身子都許給了你,才只好跟你回宮。逍遙門怎麼會還有人出來與你有瓜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