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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如今看見奏摺就嫌煩,更何況她早早建立起了理事內閣多年,如今能遞到她面前的,不是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便是……“姝兒當真荒謬了!”饒是女帝見了奏摺中的內容都不由動怒,皇太女的頑劣不堪顯然讓她頭疼萬分。女帝雖然風流多情,然而子息卻因為當年那場意外一直不大順暢,任君一案,日後查明其中也有不少是自小浸淫心機的文君推波助瀾,這讓女帝也十分無奈。以至於到了今日,女帝膝下竟只有君後所出的一子一女。然而皇太女太過不省事,縱然只有這一個選擇,朝中對她繼位的異議卻始終存在。“朕早已警告過她,離她的任母君文母君遠些,她倒好,竟幫著任君去打文君,欺負母君,她的手也太長了!”“陛下息怒——畢竟當初任君被君後勸出冷宮,在君後處住了許久,太女殿下與任君存著一份親情……也是孝心純然。”蘇宦郎輕聲道。“被人當槍使,好個純善孩子!”女帝諷刺道,然而終究是自己唯一的女兒,無奈嘆道,“終究是無缺太心善,朕又失了管教,現在看來,姝兒甚至還不如靜兒萬一。”“……”女帝發覺身邊忠犬忽然沉默,意識到了什麼,卻不知懷著怎樣奇特的心思,竟有些竊喜,又做出沉痛的表情,在那張肌肉鬆弛的臉上混合著,是她不曾料到的古怪:“宦郎,是朕不小心……”“陛下言笑了,”蘇宦郎垂下頭,鴉羽似的長髮從肩頭垂落,油然一種至深的哀傷,“靜皇子與他像,是天上定數。微臣、微臣如今亦尋得一人能相伴終生,想來也是他在天上庇佑。”他雖口中說著“相伴終生”,但語氣中的悲哀卻是如何能瞞過女帝。雖然她才是女帝,他只是她的一條狗,但莫名只要看著這個男人不好,她就覺得好。帶著這樣一分古怪的滿足,女帝半真半假地嘆息道:“那時我們都太年輕,宦郎,你能有幸得到白姑娘的疼惜,令她不在乎你的身子,這是莫大幸事,你要好好珍惜。”說著她又有些油然的嫉妒升起,那白玉恰好是白先生的孫女,想也知道有她相護,蘇遺奴定然能夠長命百歲。那白玉生得風華無雙,雖為女子,但似乎因是同出自逍遙門,雖然面無半分肖像,卻常常讓女帝恍惚以為自己見到了玉求瑕復生,當真是再驚才絕豔不過的人物。只可惜腿腳有些不便,曾聽白先生嘆息,說是從前修煉時貪快求急,阻塞了經脈,此生空無金丹之期,惟願長命百歲。※這白玉是個離經叛道的,身為女子卻痴愛著玉求瑕這個小小閹人,不過偶然相見便傾盡所有地相助,有通天之才,卻委屈做他手下一名小小郎將。自己暗中安排讓她知曉當初玉求瑕與蘇遺奴的那一段往事,她卻絲毫不在意。甚至還說什麼:“他大可以繼續惦記著瑕哥哥,瑕哥哥那樣的人物,若是他真能忘記了,那便不是我愛的遺奴了!”女帝初聽聞此語時,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這世間怎會有這樣愚蠢痴傻的人物,竟能容忍自己所愛的人惦記著另一個人!看著這兩人卻也仍舊讓女帝有一種奇怪的微妙感,似乎這世上那樣的標誌人物,就都偏偏喜歡上了這個卑微的閹人。他身上到底有什麼奇怪的魅力,能夠值得他們如此?女帝想不明白,卻知道自己見不得自己這位心腹寵臣好過,卻又不能離了這猶如自己臂膀的能幹人,憑著這一股微妙的執拗,她總忍不住時時提及那人,提及與那人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靜皇子。她想,大約她對蘇宦郎是有些恨的。此刻蔓延在她心中的扭曲快意,定是她對這個搶走了她此生唯一的愛人的報復吧!若非是他的出現,瑕兒如何會那麼果斷徹底地拒絕自己——自己又如何會、如何會…… 菟絲花開之地主家的傻兒子(1)見女帝又如同往日一樣,忽然就盯著氤氳妖嬈的煙霧神色渙散,神遊八極,蘇遺奴便知道自己該離開了——即使來稟報,也不過是說一個已經發生的事實,他本來也不準備自己能得到什麼聖旨。如今女帝已經幾年不曾管理朝政,她脫離百姓已經太久了,朝廷早就習慣由內閣管理的日子。退出行宮,恰好遇上緩步行來的君後。儀態萬千的君後玉無缺身後跟著一位託著一盤香料的小侍。“見過君後……”蘇遺奴剛要行禮,卻被玉無缺眼明手快地托起。玉無缺掩唇輕笑:“蘇哥哥何必如此多禮呢,大家都是一家人。”“微臣不敢當。”蘇遺奴輕聲道。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玉無缺道:“陛下可在裡面?”蘇遺奴便低聲將皇太女的事情說了出來,玉無缺眼一冷:“呵,此事我心裡有數,便謝過宦郎了。”※寢宮之內,女帝貪婪地嗅著新換好的薰香,意識漸漸混沌空茫。玉無缺一個眼神,小侍便乖乖退下了。“姝兒也大了,是該好好管教了,她這樣,讓我如何放心將聖朝交到她手裡?任君,哎,朕當初便不該心軟,誰能料到他武功被廢,都能掀起這麼大風浪,當初的煙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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