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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條件,她爹是誰?嶽城土皇帝一般的豪紳,就算省城叱吒一方的司令也得給爸爸三分薄面。往後十年民國風雨飄搖, 然而寧老闆的手腕卻是厲害十分,硬生生在一片陰雲中找出方寸淨土, 將寧家安安穩穩地保全下來。起碼到寧織月死前,天下至高那位子上坐的人都換了四茬, 國都甚至都南遷了, 也沒見寧家傷筋動骨過。除此之外,她爹論起來可還是雲英未嫁之……呸, 反正感情史極乾淨就是了,她已到婚齡,且非親生,那將來進門的小媽既不用擔心爸爸出去偷吃,她寧織月也絕不會來貪求什麼不該得的——怎麼看都是來享清福的吶!“叔叔不會有妻子!”然而寧織月興致勃勃的想法,卻被斬釘截鐵地打斷了。欸?寧織月莫名看去,只見之前還掛著笑容的青年此刻嘴唇抿成了一條線,狠狠地盯著她,那眼神眼熟得彷彿寧織月在留學是看到的德國黑背犬,看看傻傻的,卻又隱隱透著一絲兇性,就算只是轉瞬即逝,就能令寧織月脊背都有些發涼。小狼狗初露獠牙,一雙眼睛死死鎖著寧織月,不容置疑地又重複了一遍:“叔叔是雪君的,誰也不能搶走叔叔!”這話不是在裝傻賣痴,顧雪君絕對不能忍受有這種可能性,即使只是寧織月這個當女兒的突發奇想也不行。寧獨秀是他的,身子是他的,靈魂也是他的,一寸一分一絲一毫都不能被分走!如果他得不到……他不會允許有這種如果!腦中毫無疑問地透過了這個觀點,顧雪君的眼眶微微充血,看起來竟然莫名有些可怖。反正寧織月就真切地嚇了一跳,下意識哄道:“好好,爸爸是你的,誰也沒有要搶走爸爸的意思。”似乎是因為她的話合了心意,在顧雪君身上翻湧的微妙氣場才慢慢平復下來。寧織月有些驚魂未定,又覺得不可理喻,就算依賴,有必要反應這麼大麼?她有些不甘心,暗搓搓問道:“雪君很不捨得爸爸麼?”“為什麼要舍?”顧雪君毫不遲疑地回答道,“叔叔會一世人與我在一處的。”寧織月忽然沉默了,看著青年談到自己父親時眼角眉梢流露出的依戀與歡喜,一種可怕的猜測忽然浮上心頭。不、不可能的!寧織月吞嚥了下口水,不可置信卻又不甘心地試探道:“可是,雪君已經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對不對?爸爸也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以後雪君會有自己的家,不可能永永遠遠和爸爸住在一起。你看,雪君姓顧,我們姓寧,等到以後雪君找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就會離開爸爸了呀。“顧雪君睫羽一顫,心中已是瞭然,看來自己的一番功夫沒有白費。再抬眸時便鎖住寧織月的視線,語氣冰冷地說:“那雪君愛叔叔,這樣就不用離開叔叔了。”“……”寧織月掙扎道,“這個愛,不一樣的。”“怎麼不一樣?不是有好多人互相說愛對方,也不是一個姓,照樣整日在一起麼?”“可他們性別不一樣,那種愛叫愛情的,男的和女的因為愛,睡在一張床上,日日同床共枕,方能成為家人。”顧雪君笑了,像是鬆了口氣:“那雪君也因為愛叔叔,與叔叔一同睡啊。所以我們早就是愛情了。”“……………………”寧織月:……ex???寧獨秀從外頭回來的時候已經夜色深濃,初夏的夜晚有些露氣。寧老闆皺著眉,他隱隱覺得自己身上還帶著宴席上不慎沾染的酒氣,下車的時候被冷風一吹,莫名就有些難受。“我不在的時候雪君怎麼樣?”到家的第一件事。福伯:……總共走了也就幾個鐘點,能發生什麼?“雪少爺一切如常,只是到了就寢的時候卻說要等老爺回來,是以一直不曾入眠。”寧獨秀唇角微微勾起,嘴上卻說:“你就慣著他。”福伯:真要說起來,這個家裡最慣著雪少爺的應該是老爺你吧!寧老爺嘴上這麼說,腳下卻是一點不慢,甚至有些雀躍地往裡走去。正上樓呢,聽見動靜跑出來的顧雪君便蹬蹬蹬跑過來,毫不避諱地抱住他。寧獨秀連忙在樓梯寬敞些的中轉處站住,然而一個大男人的衝力仍舊讓兩人一同靠上牆壁。交換了一個過分親暱的擁抱,在分開的剎那,顧雪君像是惡作劇似地輕輕咬了咬寧獨秀的嘴唇,在對方驚愕地看過來時,如同孩子似狡黠地眨了眨眼。寧獨秀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就在餘光可見處福伯還在樓下仰頭看上來,而他們就在這明亮的大吊燈下交換了一個轉瞬即逝的吻。或許是因為這個吻太過短暫,而壞心眼的青年還故意用牙齒輕咬他的嘴唇,即使現在鬆開了,唇上那被咬住的微妙感卻依舊縈繞在腦中。燈下的曖昧,光明的隱秘,從來最是惑人。“顧雪君!”寧獨秀沉下臉,面色不善地看著青年。顧雪君眨眨眼,被兇的小朋友一臉“我是無辜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就差吃手手以示清白。他這樣反而讓寧獨秀有些洩氣:“你剛剛這樣很危險知不知道!在樓梯上也這樣莽莽撞撞,成何體統!”小朋友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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