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物,都找不到仙主之子,可想而知此事究竟有多麼困難。千晴身體微微向後傾,脊背幾乎貼在臨子初的胸前,他說:“大哥,這倒是好玩得緊。”臨子初點點頭。他對鳳昭明瞭解的比千晴更多,是以聽到鳳昭明最後竟然採取了靠不落兇鳶挪移空間這樣極苛刻的法子來找尋仙主遺脈,心中錯愕。臨子初想了想,邊咳邊問金奇貴:“……不知擎天之柱山體周圍,究竟有多少不落兇鳶?鳳昭明仙君嘗試多長時間,能找到仙主遺脈?”“這就說不準了。不落兇鳶,不說有十萬,也得有九萬,數目可算不清楚。”金奇貴又道:“至於鳳昭明仙君……他想靠這種法子找到仙主遺脈,恐怕需花上不少時間。要用不落兇鳶的翅羽施展挪移之術,消耗的仙力著實不小。且鳳昭明仙君平日繁忙,可真是,可真是難為了他。”臨子初心中一動,他沉聲道:“只望儘快找回仙主遺脈。仙君若能做到此事,功不可沒。”“自然!誰能找到仙主之子,誰就是正梧洲的功臣。”金奇貴用右手捂住胸口,閉上眼道:“自東昆仙主殉難歸天后,正梧洲多年再無人可登臨仙主之位,以至於四洲中正梧洲實力最是落後。只盼東昆仙主在天之靈,保佑其後代平安,保佑正梧洲不再受外界欺侮……”說著說著,聲音竟然哽咽起來。顯然是想到了東昆仙主當年為天下蒼生就義,而今正梧洲積貧積弱,民不聊生。像他這樣行商的百姓性命堪比草灰。臨子初神情也轉為凝重,他右手牽著韁繩,低頭看向坐在前方的千晴。駕、駕、駕……駿馬噴著響鼻,邁開矯健的步伐,朝擎天之柱走去。這般又過了兩日。卸下馬車後,馬匹奔跑的速度有所提升。再加上臨子初帶上熟悉地形的金家商隊,抄了幾段近道,是以再有一日的路程,臨家莊眾人就可以來到擎天之柱的山腳了。傍晚,臨家莊的侍衛出去打野味,只留幾十個煉氣修士,在安營處守候。越是靠近擎天之柱,臨子初神情越是嚴肅,他囑咐千晴留在帳篷裡,自己則是隨其他侍衛一同出去,觀察周圍的地形地貌。千晴在帳篷裡甚是無聊,於是走到外面,便見金奇貴與其他商隊的人,正開啟行囊,清點貨物。他幾步走到金奇貴身旁,看著地面上擺滿的各式各樣叫不上名的稀奇玩意,道:“四叔,看你們幾個行李不重,攤開才知種類這樣多。”“這次可不算多了,想當年我二十幾歲……”金奇貴剛要大吹牛皮,忽然想到什麼,停了下來,轉而拍千晴的肩膀。他說:“明日到了擎天之柱山腳,你與少莊主繼續攀山,金家商隊就停在山腳販賣貨物。這一別,你我可能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千晴皺了皺眉,道:“日後還那樣長,誰說的準呢。”“嘿,”金奇貴笑道:“只有你這樣的小孩才這樣覺得!千晴,這些日子你叫了我不少聲大叔,有句話,我得告訴你。”金奇貴摸著自己臉頸的傷疤,頓了頓,叮囑道:“時值亂世,你年紀又小,萬事不要強出頭,遇事能避就避,以免招來殺身之禍。”千晴微笑,沒有回答。心想,這番話,你應該提前十幾年告訴我。現在已經成了這種性格,想讓他懂得為人處世需忍氣吞聲,可能嗎?金奇貴看他這幅表情,就知千晴沒聽進去,他嘆了口氣,轉頭在地上尋找。忽然眼前一亮,金奇貴右手做出‘捏’的動作,在眾多草藥裡找出一顆不起眼的乾癟枯花。金奇貴逆著陽光眯眼看了一會兒後,自言自語道:“就是這個了。”千晴湊上去問:“這是什麼?”只見金奇貴手中捏著一朵杏黃色的乾花,花瓣呈扇形,表面平滑,葉柄細長。陽光下,閃耀著金色的光。金奇貴說:“這是白藏仙尊培育出來的仙卉,名叫‘渾珍’。”千晴問:“既然是白藏仙尊培育的,很厲害嗎?”金奇貴尷尬道:“雖是仙尊培育,但其實是仙尊在修仙初期養的東西,不算厲害。不過卻是我這次行商價值排行第二的玩意兒了。排行第一的不落兇鳶的翅羽,你見到了,少莊主不讓你拿。看你叫了我這麼多天大叔的份上,就把這個送給你好了。”“啊。”千晴一躍而起,問:“當真?”金奇貴說:“當真!別看這東西毫不起眼,拿去賣的話,也要一塊靈石。”千晴大喜,右手小心翼翼從金奇貴手中接來‘渾珍’,道:“多謝大叔。此物是用來做什麼的?”金奇貴說:“用來防護。修士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難免遇到危險,‘渾珍’就是修士拿來護命的東西。一旦遇到殺身之禍,將此物放置胸前,口唸:‘以命為契,護我周全’,就能形成絕強的保護壁。此壁壘便是出竅修士都不能擊碎,因此也有人稱呼渾珍為‘庇佑天神’。”千晴道:“這麼珍貴的東西,大叔你還是自己留著吧。”金奇貴搖搖頭,說:“我這裡還有許多,千晴,你難道不想問,這樣強大的防護仙卉,為什麼沒有修士喜歡,以至於落在我這樣的凡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