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玉卿就這樣坐在被太陽曬得暖陽陽的礁石上,靜靜地看著柳玄冥夢幻中的場景,看著“我”跟另一個男人的生活,感覺還怪奇怪的。
看著看著,我突然就覺得有一幅畫面十分眼熟,好像就是之前在高僧舍利中看到的那一幕。
我看到柳玄冥張開雙臂,像老鷹捉小雞一般,追著我和一個小女孩在沙灘上奔跑,耳邊全是歡聲笑語。
“媽媽快救我,別讓大怪獸吃了我呀……”
“我”也張開雙臂護著她:“放心吧,媽媽一定保護你!”
柳玄冥想來陰毒,沒想到還有這麼童真的一面呢!
“哈哈,誰來都沒用,爸爸先吃你媽媽,然後再吃你!”
說罷,他抱著“我”很欲地深吻了一口,小女孩雙手矇住眼睛,奶聲奶氣地道:“爸爸壞壞,老是親親我媽媽!”
這時,身邊的男人突然站起來,胡玉卿生氣地揚起沙子就準備將他們打散。
作為一個萬年醋王,他可忍受不了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縱使……這一切不過是幻影。
“怎麼,你還捨不得了?”胡玉卿生氣地道。
我說哪裡是捨不得啊,我只是有一種感覺,好像這個畫面之後,柳玄冥就會消失了,雖然我也說不出為什麼,但就是感覺很強烈。
於是我踮起腳尖,吻了胡玉卿一口,終於將他給哄好,他耐著性子坐下來,看著面前膩膩歪歪的兩人,臉色比鍋底還黑。
“喬新月,你看我頭頂的帽子綠不綠?”他鬱悶地問道。
我噗嗤笑出聲來:“你願意戴綠帽子,別連累我啊,天地良心,我喬新月向來”行得正坐得端,我這顆小心臟裡,只有你……唯有你……除了我們的寶寶外,可再也容不下別人……”
胡玉卿還有些生氣,嘴角卻忍不住向上微揚:“你這張嘴,真會哄我開心。”
“天地良心啊!”我豎起三根手指頭髮誓道:“我喬新月對胡玉卿忠貞不二,生死相隨。”
沒等我說完,胡玉卿便捂住了我的嘴:“傻瓜,誰教你亂髮誓的?”
“我這不是怕你不相信嗎?”
“你就這麼在乎我?”胡玉卿焉兒壞地問。
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小九九,雙手捧著他的臉說:“當然,很在乎,特別在乎!”
他被我哄得滿面紅光,終於心滿意足地扭過頭去。
哎!這男人啊……年紀越大,就越沒安全感,時時刻刻都需要人哄,還真是頭疼吶!
我們倆膩歪的瞬間,面前同樣膩歪的那對泡影,突然間變換了模樣。
一個滿臉皺紋的柳玄冥,牽著滿頭銀髮的“我”,相互依偎著吹著海風。
“其實當初,我在破廟裡跟你拜堂時,就曾下定決心,想跟你來這個小漁村,過與世隔絕的生活,我們在這裡相愛,相守,孕育出新的生命,然後……就這樣慢慢地、慢慢地……一路走到白頭,可惜……沒有如果!”
說罷,柳玄冥突然笑出了聲,滄桑的聲音飽含了太多的心酸,就這樣在我們面前隨風而散。
“原來,他當時是認真的,真的想跟黎洛來到村子裡過普通的生活。”我感慨道。
胡玉卿卻嗤之以鼻:“別信他的鬼話,只要太陰珠還在,他就永遠無法壓制自己的心魔,他所謂的遺憾,只是在遺憾自己沒有走過這條被他過度美化的道路,若是時光真能倒回,他回到當初,跟黎洛來到小漁村,也不可能相守到白頭的。”
“說來說去,柳玄冥最愛的不過是自己,是他心裡**的慾望,以及天下霸主的野心。”
“就算能重來,他也得不到幸福……”
胡玉卿的話讓我頓時醒悟。
對啊,柳玄冥之所以到到死都要做夢,只不過是因為,這件事是他心底裡最大的遺憾。
他或許曾嚮往過這條道路,這些年在心中反覆夢魘,最終,成為了他的執念罷了。
他向來就是如此。
過去不問黎洛是否願意,就裝可憐,挾恩圖報地讓黎洛嫁給他。
而後又殘忍地對待我,想要達到他的目的。
說白了,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私鬼!
好在……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柳玄冥最後在世上的幻影消失,而我們也將告別過去的夢魘,開始新的生活。
夕陽西下,我和胡玉卿坐在柔軟細膩的沙灘上,相互依偎著看向遠處的餘暉。
真希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