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柳玄冥怎麼那麼像小強啊,殺都殺不死!”我的指甲狠狠掐破了紙張。
他把我害得那麼慘,憑什麼還能安然無恙地一次次復活?
胡玉卿摟住我的肩頭,指尖有些用力,我能感覺到,他其實也很生氣,不過很快,他的手指便微微鬆開。
“既如此,那我們就去會會他。”
我們望著床上熟睡的孩兒們,露出擔憂的神色。
柳玄冥就是我們的心頭刺,他一日不滅,我們一天都不得安寧。
只是奇怪……江臨淵跟他血海深仇,為什麼他不親自去報仇,反而要通知我們呢?
這其中是否有著什麼隱情?
我讓胡玉卿用千里傳音聯絡江臨淵,對方卻始終沒有回應,我不禁開始擔心,難道這又是柳玄冥的陰謀嗎?江臨淵該不會出事了吧?
胡玉卿安慰我:“別擔心,江臨淵現在好歹也是龍王,柳玄冥就算囂張,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我想想也是,在昏暗的燈光下,靠在了他的肩頭:“睡吧!明天我們就出發!不管他是人是鬼,還是什麼怪物,我們都該做一個了結了。”
第二天,我把安安和念念託付給了白萌萌和胡若塵。
“我的這雙寶貝,就拜託你們了……”
白萌萌對我家的這對奶娃娃愛不釋手,一會兒哄哄這個,一會兒逗逗那個,臉上綻開了老母親的笑容。
“說什麼拜託啊,放心,我一定能照顧好寶子們,就當是為我和若塵以後當父母先練練手了。”
胡若塵夫唱婦隨:“那是,六嫂你別忘了,你家小崽子剛出生,還是我抱回來的呢,交給我們,你放一萬個心。”
我點點頭,對他們,我確實是不用操心,只擔心他們會太辛苦。
這時,胡玉卿走到了胡若塵面前,從懷中掏出了天狐令,鄭重地交到了他手裡:“小八,你拿著這個,如果我們發生意外,你就是胡家的家主,胡家有你,有天狐令,便不會大亂。”
胡若塵呆呆地看著這通體雪白的天狐令:“六哥,你沒事吧!我們還盼著你們回來呢,別整這些晦氣事行嗎?”
“你拿著!”胡玉卿不由分說,將天狐令塞進他的掌心:“你只是暫代,千萬替我保管好它,照顧好孩子們……”
“六哥,你……”胡若塵還想說什麼,胡玉卿便果斷決絕地拉著我轉身離開。
我們倆又踏上了神輦,相比上一次去蓬萊仙島的忐忑,此刻,我們內心平靜得就像一面鏡子,前方不再是豺狼虎豹,而是解脫的終點。
我們註定要跟柳玄冥做出最後的瞭解。
這一路上,我是腦子裡想了很多很多,再次見到他時,我該用什麼親手結束他的生命?
又或者,我們大戰一場,殺得昏天黑地?
可萬萬沒想到,當我們再次見到柳玄冥時,他竟然……竟然坐在沙灘上,身邊的女人打著肚子,也一同席地而坐,微微靠在他的肩頭上。
夕陽西下,漫天紅霞染紅了碧波的海面,有種說不出的靜謐。
這一幕,把我都看愣了。
因為靠在柳玄冥身邊的那個孕婦,跟我的臉一模一樣!
這是我的屍身嗎?
我當即就要衝上去,卻突然被胡玉卿攔住了,與此同時,一道青色的俊逸身影從天而降,平穩地落在我面前,是……江臨淵!
江臨淵披頭散髮,手裡端著酒瓶子,微醺的臉上帶著醉意:“很詭異,對吧?”
見到他我氣不打一處來:“不回我們的千里傳音,原來是躲在這兒喝酒呢!”
江臨淵苦笑道:“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辦,想喝幾杯罷了。”
“所以……你一直都在盯著他們?”我問。
江臨淵點點頭:“其實,我早就發現他了,也曾來找過他對峙,可惜……我殺不了他。”
“什麼叫殺不了?”我懷疑江臨淵是喝醉了,以他現在的功力,怎麼可能殺不了柳玄冥呢。
“你自己過去看看吧!”他示意我過去,我剛要動身,胡玉卿就攔在了我面前。
“要去也是我先去,你跟在身後,謹防有詐。”胡玉卿永遠都是這般,習慣性地將我護在身後,用自己的生命護佑著我,不讓我陷入半分險境。
我也不矯情,說了聲好。
然後我們一前一後,朝著柳玄冥走去,當他的玉劍架在柳玄冥的脖子上時,突然就像戳破了漂亮的肥皂泡泡,嘭的一聲,面前相互依偎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