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需要問嗎?誰不怕疼呢?
我不自覺地眉頭緊鎖,胡玉卿眼尾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上嘴。
白萌萌俏皮地朝我吐了吐舌頭,做出一個拉拉鍊的手勢,把嘴巴給“縫”上。
“你不會疼的。”胡玉卿篤定地說道,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自信。
白萌萌自顧自地替我配著藥材,朝那堆死氣沉沉的藥材自言自語:“這疼啊,只是第一步,想要護住胎兒排出蛇毒,還需要準備一些東西。”
我和胡玉卿的注意力瞬間就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白萌萌拿起一片靈芝放在鼻尖嗅了嗅,不急不緩地說道:“準備什麼來著?哦……不死泉、鬼鴉血、百龍墟,還有九幽鏡……”
我一臉茫然地看向胡玉卿,這些東西聽起來很玄幻呀,不像是凡間的產物。
特別是鬼鴉……如果我沒記錯,那個旗袍女手上的羽毛扇,就是鬼鴉的毛!
“這不死泉,我可以理解,字面意思就是不老不死的泉水,可世上真的有這樣的泉嗎?”我問道。
白萌萌輕笑一聲:“當然有了,你沒見過,並不代表它們就不存在,這不死泉好巧不巧,就是塗山家族掌管。”
我去!
這也太巧了吧!
如果需要取到不死泉,豈不是要去跟塗山家族的人打交道?
一想到那老太君下藥,差點害死我腹中胎兒,害得我半身不遂,我就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
“這泉,我能搞定。”胡玉卿淡淡地說著,彷彿去取一瓢泉水,就跟探囊取物般簡單。
我知道他有自己的法子,也知道他絕不可能跟塗山族人卑躬屈膝,唯一的可能就是——用強!
“那鬼鴉血,你是不是也能同時搞定?”我語氣很酸地問道。
一想到那個身材婀娜,風情萬種的女人,我心裡就不知從哪兒冒出一股莫名的酸楚和敵意。
我氣鼓鼓地嘟囔著嘴,目光不自覺地看向了他衣服底下的項圈,那女人能給他套上項圈,還能用鈴鐺操縱它,想必……他們關係非同一般,也不知他們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過往。
見我對著項圈發呆,胡玉卿沒有任何解釋,只是手指輕輕拉過衣領,將那束縛的項圈遮擋得嚴嚴實實。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好好養身體。”胡玉卿神色凝重地站起身,眼底劃過濃郁的黑沉。
察覺到他要走,我突然變得很沒有安全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別走,陪陪我……”
胡玉卿抿著唇,逼出銀針的他,又變成了那副淡漠而不近人情的模樣,薄唇抿著,完美的下頜線緊繃,一雙眸子沉沉地望著我。
“放心,我不會丟下你……”胡玉卿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股子無意識撩人的味道。
他鬆開我的手指,讓白萌萌跟他出去一趟,他們兩人在門口小聲地交談著,時不時會朝我瞟上一眼,神色一個比一個沉重。
我知道,他們肯定在商量救我的事,也不知白萌萌說了什麼,胡玉卿突然變得暴跳如雷,我隱約聽到了幾句。
“不行,她受不住的。”
“到那時會很危險,保大還是保小?”白萌萌突然蹦出這一句,聽得我心驚肉跳。
我屏住呼吸,豎著耳朵想聽聽胡玉卿的答案,可惜……我什麼都沒聽到,也看不到胡玉卿臉上的神色。
我不知道胡玉卿會怎麼選擇,若是之前,我一定毫不猶豫地希望著,他能堅定地選擇我。
可自從剛才,我見到了那兩個奶娃娃,我便開始產生了動搖。
他們是那麼乖,那麼可愛,身後還拖著兩條毛茸茸的長尾巴。
最重要的是,他們叫我孃親……
他們商議了沒有多久,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進來時,胡玉卿的神色輕鬆不少,可白萌萌卻愁雲滿布,她取下我肚子上的血玉蟾蜍,朝著胡玉卿說道:“你去吧,新月就交給我照顧。”
我問他這是要去哪兒,胡玉卿看了我一眼,輕描淡寫地開口道:“塗山。”
我心頭一緊,顯然知道塗山之行充滿了未知和危險。
我緊緊抓住床單,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就你一個人?”
胡玉卿勾起嘴角,帶著一絲桀驁:“我一人足矣!”
似不知怎麼道別,他快速轉身,背影顯得格外堅定。
我知道阻止不了他,只能望著那遠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他能平安歸來,希望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