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著車,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從沒見過她那麼傷心的表情。她滿眼睛都是眼淚,卻咬牙笑笑道:“別吵好嗎。姐姐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你知道我的,如果我發了狠心,我不會退讓的。我想過了,姐姐會保護你,再不讓你受傷了。姐姐錯了,姐姐不該讓你難過,姐姐會像你小時候一樣,一直在你身邊。”她頓了頓擦了眼淚跟我說:“這世上,姐姐就剩下你一個人,你別丟下姐姐。”她把車開上了大馬路。外面太陽明晃晃的。我揉著自己額前的頭髮。林天瑜……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我是大哭出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唉。愛是多麼折磨人的東西。7777、只是已黃昏 作者有話要說:聽著一生所愛這首歌寫完了這簡單的一章。不管好的,壞的,相信最初的時候,都為這份情感動過。我從不認為天瑜很不好。每個人在路上走,誰又能完全去對另一個人無怨無悔的付出責任。相愛的人如果不學會堅強,收穫的只能是孤單。前天同事說,越相愛越感覺很孤獨。寫了這麼久,寫了這麼多人,最終發現。每個人都需要有一段自己的孤獨。孤獨讓人更成熟,更有思想,更好的去愛另一個人。姐姐和妹妹,最後所求,不過是一直都不願離開那樣的歲月,不願長大。不願孤單。 大大的太陽照著我,好像要把我身體裡所有的水分蒸發出來。我從沒有試過這麼歇斯底里的大哭大喊。她一邊開車一邊伸一隻手把我按住。我開啟她的胳膊,她讓我別動,她正在開車。我整個人在副駕駛座上渾身都在發抖,伸手去開車窗,她驚的把車窗鎖住。我用力氣去砸那個車的窗戶。“放我出去!!林天瑜,你放我出去!!”我喊的就像一個被綁架的人質。她只是用一隻手按著我的肩膀。車子在公路上左搖右晃,她不肯說話,踩著油門。我抓著自己的頭髮,我恨不得突然衝出來一輛卡車,乾脆把我們倆都碾扎個粉碎,碎成灰,這樣就什麼都沒了,什麼都不必再有。“你放我走吧,我求你了。我很難受,我真的很難受!你要瘋癲就可以找別人,我是你妹妹,我就只能做你妹妹。是我不對,是我高估自己了,可我受不了了。你就讓我走。”我縮在副駕駛座位裡,無助的抱著自己,哭的像死了一回。她開著車,身體也在發抖。我們在公路上,我不知道她要把車開去那裡。高架橋上她瘋了一樣的開車。我求也求了,喊也喊了,可她鐵了心腸一樣。“林天瑜……你是真的瘋了嗎?”我吸著氣,淚眼朦朧的問她。除了這一條,我真的想不出來她還剩下什麼。是,是我早該知道。她就是個空殼了。她明明已經被別人掏空,她就抓著我,把我也要掏空。她本來就是個瘋子,沒人跟她一樣。如果她是個正常人,那怎麼會做出和妹妹亂倫的事。我也是個瘋子……我在痛苦裡糾纏,叫喊。她鋼鐵一樣開著車。車飛馳出了城市,高速公路隔離我們的視線。她按著我,終於是哽咽著開口:“別人都可以說我是瘋子,說我是神經病,說我無恥。可你不能。”“你本來就是!你就是個神經病!”我哭著罵她。“我不是!”她衝我吼了一聲。車呼嘯著開進山體的隧道。四周暗下來,車燈照亮我們的前方。一明一暗的隧道燈光照著她輪廓分明的臉孔。她轉頭看著我,一臉哀傷:“別這樣說我,姐會難受。你是我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抽泣著,只覺得天要塌了。那一定是世界末日已經來了,這條隧道長的像是沒有盡頭。我們開著車永遠不會走出這黑洞洞的腔體。這份感情已經這樣支離破碎。我連把它重新拼湊的勇氣都沒有了。就讓它像塵埃,像微風,散在這一片沉寂的黑暗。我就安靜起來,不再說話。如果一切都已經被事先安排,那我何必費力去掙扎。我只是不斷的告訴自己,我不愛她。她嘆口氣,鬆開我的肩膀,握著方向盤開車。我哭的累了,她喊我,聲音那麼溫柔。“路還長。你累了就睡吧。醒來就到了。”她跟我說。“你要帶我去哪兒?”我問她。她側了臉對我笑笑,眉目溫柔。“有個地方很美,我想帶你去。”我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哭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我再不想動,不想說,不想問。我就閉上了眼睛。我想過了,如果是世界末日,那也行。死了就不在難過。我又何必跟個瘋子爭。前面有陽光湧出的跡象。隧道之後是什麼?我已經不想再想。光線把我包圍。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渾渾噩噩中,我不知道是睡了還是醒著,往事隨風都在心口翻湧,我才知道,原來最深最深的不是痛。是痛的時候,卻足夠的清醒。就像做了一個開膛破肚的手術。鮮血淋淋。偏偏醫生卻忘了給你先打一針麻藥。那種疼,殘忍不殘忍?我是怎樣的為她執著,為她不顧了一切。我是怎樣的一心想拋棄全世界,只要寵著她,膩著她。我又是怎樣的不斷的悔,不斷的恨……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