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次,顧南方也只是推波助瀾而已,在確診懷孕的同一時刻,顧南方給顧元去了一通電話,將目前的情況例行通知。兩父子的性格都扭捏,真要他親口說同意了想來也是辦不到的,只是當天,顧家老宅那邊就來了一位專門做廣式湯菜的老傭人,這小臺階下得,讓宋嘉木頓時熱淚盈眶,顧南方再哄一鬨趁勝追擊,自然就手到擒來了。“婚禮就在這個月底,我本來想不用那麼急,他卻說到時肚子開始顯了,我又要鬧穿婚紗不漂亮,他可就真沒辦法了,總不可能拉我去醫院打掉啊。”所以,天一本來就要回國一趟。兩天後。到達t市國際機場,依著盛夏初的意思,是做戲就要做全套,讓記者拍到就拍到好了,還給免費寫個專題,標題類似於:疑二人已私下登記,赴境外蜜月歸這之類的。這樣他在盛華風說兩人以結婚前提交往,可信度更大一點兒。但天一不願意,她準備在這兒就和分道揚鑣,她不想兩人一起走出去,然後再短短几個小時內就轟動,她擔心宋嘉木看見新聞神神叨叨地來八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似真似假地回絕了一句:“我還嫁人呢。”聞此,盛夏初戴墨鏡的手都抖了一抖,隔著深褐色的墨鏡片側頭看了她一眼,回:“你是指嫁給錢嗎?”每當盛夏初說這種無關緊要的打趣話,天一就覺得離他很近,像是認識已久的故友。而她必須讓自己很清楚的意識到,這個人,其實很遠。面對盛夏初的言語挑釁,天一從容自若地拍了拍手。“嫁給錢怎麼了,嫁給錢我一不高興想去哪兒去哪兒它還會為我保駕護航,嫁給人,指不定哪天人不見了,錢也不見了,對吧?”盛夏初一副懶得反駁或者是有所贊同的表情,最終也不管天一到底願意還是不願意,攬著她的肩膀,昂首闊步就朝外走去。當第一個閃光燈起了頭,忽然四周的白色帶狀成片地亮了起來,天一騎虎難下,只能在盛夏初懷裡,笑得和所有小女人那般嬌俏。好不容易解決完這場鬧劇,天一走酒店放下行李,做的第一件事,和她離開t市哪天晚上一樣,眺望窗戶外邊熟悉的景象。她思忖一會兒,最終還是摸出手機給周可樂打了一個電話。她之所以如此忐忑,是自從那次意外後,陸杭對所有接近周可樂的人都草木皆兵,即便是她和宋嘉木。倒不是擔心著她們會做出什麼傷害行為,而是怕幾個姑娘無意之間聊起什麼,往事重提,周可樂會失落好一陣子,因為現在的自己對那些過去,一無所知。手機在滴滴兩聲後接通,那頭的周可樂應該正吧砸吧砸地吃什麼東西,她專屬的高亮音此時有些口齒不清,卻一個勁地叫:“天一天一?!”本來以前就已經夠笨,現在天一更是招架不住,最終卻還是耐著性子哄小孩子般地:“對,是我,別叫,最近好嗎?”話還沒有問完,周可樂高亢的情緒瞬間低了下來。“不好嗚嗚嗚……”她說得無意,天一卻聽得有心。“發生什麼事了?”周可樂手上的一大包薯片都放下了,肉嫩嫩滴手抹了抹嘴巴,心情持續走低道:“我得了重病。”聞此,天一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重病?什麼病?陸杭知道嗎?他在嗎?你叫他接電話。”那個名字瞬間將周可樂的鬥志統統燃起來。“他知道!他怎麼不知道!他知道了還不幫我醫治要我持續生病!還說什麼我是他妻子,哼,騙子!”越聽這話越覺得不對勁,天一抓住了重點,只重複問了那一個問題:“是……什麼病?”周可樂義憤填膺:“總之就是重病,具體表現就是體重非常重!”……霎時,天一決定掛電話。她嘆口氣,重新安靜地站在窗前,思考自己對t市的感情,究竟是接納還是拒絕。接納?因為能找到久違的歸屬感,可是往事總會在不經意間撲面而來。將天一送到酒店以後,盛夏初沒有直接回家,他開著車在cbd繞了三圈,抬起手看錶,直到確定時間差不多了,才轉頭朝熟悉的方向駛去。盛夏初是做生意的料,所以盛華風退休以後,自然樂得清閒,將自己多年的愛好全都重拾起來,約了朋友一起打高爾夫。盛家周圍有一塊地和一片湖泊,是盛夏初在賺到的第一桶大金後買下的,他雖然表面上愛和盛華風抬槓,但那也是出於盛華風對自己的寵愛。盛家三個孩子,大姐早早嫁人不常回來,老二……就不說了。大姐一開始也被寵得厲害,直到添了盛夏初。當車子光速駛進盛宅大道時,盛華風並沒有多大驚訝,他只一手拿著高爾夫球杆,在旁邊友人羨慕嫉妒恨地誇讚著盛夏初時,不自覺用又愛又恨的語氣脫口而出。“混小子,什麼時候都沒個準。”說不回來的是他,突然跑回來的,也是他,不過,這倒中了他下懷,他心下高興,頓時打了個一桿進洞。盛夏初人還沒有到,屋裡的傭人已經接到了電話,立馬匆匆去倉庫,要取他常用的一隻杯子,卻在中途撞到從二樓下來盛夏微。盛夏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