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可樂圓睜的大眼下,陸杭思考半晌,回:“因為嘉木懷孕了,你沒有。”周可樂懵懂搖頭,表示不知道懷孕的具體意思,陸杭告訴她,就是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像你那樣善良的姑娘。聽此,周可樂終於開心地點了頭。“好吧~”天一就在對面等候正在走紅毯的新人,即便周圍有討論的人聲,但她還是聽力極佳地聽見那二人的對話,神色複雜地看了陸杭一眼,陸杭抱以回之。好吧,這是本世紀以來他想過最爛的理由。當天,讓天一難以理解的,不只是陸杭與周可樂的對話,更讓她崩潰的,是顧南方居然浮誇地,在草坪上空,用飛機尾氣,連貫寫成了一個love。看到這裡,天一真是要扶額昏倒。他們真的是本人嗎,真的嗎!很明顯顧南方也不忍直視,只見在場的其他姑娘少婦們都驚呼好浪漫好幸福云云,這些女人包括宋嘉木,她捂著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顧南方尷尬地看了看不遠處的天一,眼神似乎是在說,我也不想,但是懷孕的女人,真的沒辦法……惹得天一不由地發出感嘆。“哇噢,原來懷孕的意思就是自毀三觀,果然丁克比較好。”站在她身邊的盛夏初也順當地將話接了過去。“同意。孩子就是累贅,這還沒出生,就那麼大兆頭。”……無可辯駁,當天的一切,宋嘉木當然打了九分滿意,剩下的一分,是天一第二天就要啟程回倫敦,她已經堆了太多事亟待處理,宋嘉木便有些不開心。“我還等著回老宅的時候你給我出某劃策,怎麼見他爸……比較好。”天一默,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答案。“放心吧,已經不需要出謀劃策了。”真傻到一個極限了,顧元要不是真釋然,哪會有這場婚禮啊,任顧南方再有能耐,還真能翻出他爹的手?宋嘉木半信半疑:“好吧……反正你的電話一定要隨時保持通暢!”天一無可奈何,她什麼時候讓她不通暢過?但還是嘴硬地:“看心情吧。”……飛機剛落地,何源便將車到了機場門口,天一從一上車開始繼續閉目養神,紅綠燈的時候,盛夏初無事可做,開始打量身邊人的睡顏。眉頭微皺,還是那麼的戒備。他忽然想起什麼,眼瞼溫柔地合了一下,脫了外套替她蓋上,將車子轉了一個彎。因為變換方向的慣性,天一迷迷糊糊醒了過來,感覺已經睡了蠻久,睜眼打量,發現並不是平常機場回公寓的那條路。“去哪兒?”面對詢問,盛夏初沒有半點扭捏。“不說了,婚禮結束立馬去醫院的麼?”天一一聽急了:“我真不喜歡醫院。”盛夏初嚴肅了一點兒。“世上有多少事情是你喜歡做的?又有多少你不喜歡的事情,你都必須做?”他的那句話邏輯能力實在太強大了,讓一向連珠帶跑的天一都甘拜下風,找不到絲毫可以攻擊的點。雖然平常言語交鋒什麼的慣了,她也發現盛夏初有可以談判的一面,但是天一明白的,可以談判並不代表他好說話,只是他沒有對一樣東西下定決心而已。很顯然,此時帶她去醫院,是下定決心的一件事。見大勢已去,天一自退八分。“好吧,但先讓我回家洗個澡,風塵僕僕一身好難受。”盛夏初也不是特別舒服,梳洗一下也好,勉強答應了,說是兩小時後在她公寓樓下見。結婚真不是鬧著玩的,比熬幾天幾夜工作的事還累,天一進浴室的時候差點睡著,兜頭熱水下來,才徹底清醒。她收拾好自己從臥室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紀沉,他有資料忘了拿,馬上又得回公司。看見天一,紀沉倒愣了愣。“這麼快?以為你還會呆一段時間,逛逛街聚聚餐什麼的。”天一放鬆地伸了一個懶腰開玩笑。“怎麼也是你曾經喜歡過的姑娘啊,她結婚了你起碼也表現出一點傷感。”紀沉捏著牛皮色檔案袋聳肩:“人心有所屬,難道我表現出傷感她就不結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拿得起放的下。”天一干乾地呵呵一聲。“所以你才一直遇不見合適的,拿得起放的下的,不是感情,是舉重。”紀沉被她這句說得一愣。“你回國一趟是被洗腦了嗎?什麼時候為你口中那易碎又淡薄的感情打抱不平了?”天一也是一愣,半晌後回:“有嗎?我不是以此類比只為打擊你嗎?”紀沉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拖著長長的音調往門口走去。“有……貓……膩……”天一特見不得紀沉一反常態,賤賤的八卦樣子,作勢踹了他一腳。“趕緊滾。”恰好,簡訊鈴聲響起,盛夏初說到了樓下,讓她下去。天一沒多想,前一秒還叫紀沉快滾,後一面又揚高聲音地讓紀沉摁住電梯,等等她。兩人從公寓樓肩並肩走出來的時候,還在爭論房間裡的那個話題,紀沉在談笑風生間打探,是不是天一的情思要綰正了,紅鸞星動云云,被揣著一肚子不耐,或者一肚子不好意思的天一再次怒斥。“別廢話,快走好嗎。”紀沉和她鬧慣了,根本不怕她可以板起來的面孔。她越迴避,就代表越有問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