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焉,腦子裡的畫面都是剛剛那個‘意外’,她心裡在山呼海嘯,儘管表面依然維持著波瀾不驚。盛夏初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也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毛頭青年了,男女之事也不是沒有過,雖然這麼多年,一心繫某人,但在好多次失望後,他也同這次一樣,企圖將感情寄託到別的女人身上,交往之間,親密行為無可避免,卻沒有哪一次,是像這般,窘迫得自己跟一青蛙似的,被扔進一桶熱水裡煮,渾身不尋常的發熱。這是第一次,盛夏初和天一兩個人都覺得,舞會的時間可以長一點兒,再長一點兒,這樣的話,雙方都有藉口各自周旋各自,不用面對聚首時的尷尬,卻事與願違。夜幕早已降臨,待參加開幕會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兩人終於避無可避。那個副會長臨到最後特別抱歉地和天一打招呼:“剛才小盛沒有說你是他女朋友,招呼不周的地方,弟妹別介意啊。”無形之間,將幾人的關係拉得無比貼近,天一隻得應著,眼神卻四處遊弋。回去的路上,盛夏初將車開得比平常快,來時要一小時左右的路程,他開出了半小時,寂靜的車廂裡,優質的引擎聲,居然在此時都微微可聞。中途在一個三交叉口,盛夏初差點走錯,是天一突然出了聲提醒。“咳,好像是……往左。”因為自己難得的狼狽,盛夏初在心裡罵了一聲shit,凌厲漂亮的一個甩尾,將車子開上左方向道。當車子穩穩地停在樓底的停車室,兩人一起靜默坐了半晌,接著天一解開了安全帶,率先走下去,關上車門。待盛夏初也做了同樣的動作下來,二人對視一眼,還沒談得上任何的眼神交流,天一已經慌忙地移開,抬步向專用電梯走去。後方輕緩規律的腳步聲,提醒著她盛夏初還跟著,這麼半分鐘長的距離,彷彿凌遲一般。她不斷地在心裡做建設,回家進房間就好了,挺住。原先,盛夏初也是抱著這樣的念頭:回家就好了。但當他盯著前方有些慌不擇路的背影時,突然有些惱。他這是怎麼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難題令他被考倒過,怎麼現在因為一個女人,竟然沒出息地只知道逃?不就是一個意外嗎,有什麼好大不了的,又不是不能產生這種意外的關係,攤開解釋一下就好了,實在沒必要小題大做。思及此,盛夏初頓時淡定了,平常的氣場全開,在天一伸手按電梯的時候,他幾大步上前去,一把拉著前方人的胳膊,令天一驚嚇之餘,條件反射地回過了頭。大概是甩頭的姿勢用力過猛,又或者是橡筋的耐磨指數達到了頂峰,在天一回過頭之際,那原本盤得規矩溜好的髮髻,因橡筋的突然斷裂,令頭髮霎時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