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要告,讓小畜生坐牢!”祝有財忍著疼。薛峰道:“我這裡把口供都記錄在案,兩位老人要告你們虐/待父母,這樣的話,你們就要去縣法院起訴,起訴費估計至少要三十,誰敗訴誰負責。”祝大伯一聽急了,詢問薛峰誰能贏。薛峰笑道:“這個不好說,你們自己決定吧。”祝大娘看他那笑眯眯的模樣,心裡不得勁,趁著薛峰出去和祝有為幾個說話的時候,夫妻倆嘀咕片刻,表示不告了,自認倒黴。“哎,誰讓咱做兒女的呢,哪裡有和父母打官司的。”實在是恨煞人了啊,他們要告祝小安,倆老東西非要護著她,說是他們和爹孃對打,這要是去了法院哪裡還有勝算?看薛峰那意思就知道了!見他們不再糾纏打架的事兒,薛峰就去大隊裡去看看問詢結果。祝大娘不放心,還得自己去盯著,“你好好守著兒子,別讓他亂動沾水受風的。”祝有財疼得哼哼著,“老婆,咱就這麼算了?真是氣煞人啊,忍不下這口氣。”祝大娘哼道:“誰能忍下,天底下就沒有你爹孃那樣的老不死,偏心著一個賠錢貨的孫女也不向著自己兒子和孫子。”說完她一巴掌拍在炕沿上,表情頓時陰狠的,“讓他們給我等著,看我不弄死他們!”她齜牙咧嘴地忍著難熬的劇痛,一瘸一拐地拄著根棍子去了大隊裡。薛峰和那助手已經差不多詢問完畢。現實查案子,比起電視裡那自然是不一樣的,沒有設定好只等著警察和主角發現的線索,一村人有過節的沒過節的,那個時間段都在幹嗎?不是吃飯就是納涼,不是找知了龜就是教訓孩子或者造孩子。再說了也不是家家戶戶都有鐘錶的,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幾點幾點,只大約摸說天剛黑、天黑下來、黑乎乎看不清、月亮升起來之類這樣的說辭。所以你問他幾點在哪裡幹什麼,呵呵噠,能說清才怪。所以祝小安一點都不擔心,她甚至都不用編造謊言,就說去爺爺家看到打架,然後回家叫人,等爸媽走了又和妹妹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收拾一下家務去奶奶家。毫無破綻。因為別人基本也是這樣的,聽見有熱鬧就去看熱鬧了,有結伴同行的,有一個人去的,有的站在前面,有的站在外面,有的在亮出,有的在黑乎乎的衚衕裡。所以有互相作證的,也有好多沒人作證的。常三春卻是有證人的,他正好和張紅軍一起,以後讓張紅軍把村裡願意賣給他的雞蛋點好,他每天來拿。等常三春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祝大娘喊道:“你幹嘛讓人送到張家不送你自家去。”常三春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願意送誰家就送誰家,還需要你管?”不送自己家是因為嫂子饞,到時候偷吃了還怎麼賺錢!“你就是故意讓張紅軍給你作證的,你說不定先去我家偷了錢又去張家。”祝大娘恨不得一下子咬定他,讓他把錢給自己吐出來,她眼睛都紅了。常三春冷冷地看著她,一改素日的隨和變得冷酷無比,“耿翠娥,你要不是安安大娘,就這句話先挨頓狠揍。”祝大娘之前看他都是笑呵呵的一副新好青年的架勢,都快忘了這是個在外面跟人搶地盤打架就動刀砍人的,現在被他一瞪,嚇得她渾身寒毛從下到上地豎起來。她兀自嘴硬,“當初不知道是誰求著我們家要娶那個破……”不等她說完,常三春朝著她大步走過去,“你嘴巴放乾淨點。”祝大娘嚇得立刻開始撒潑,“哎呀,常三春要打人了,殺人了!”這時候就有老人勸常三春,“都是一個村的,親家不成,也不要成仇家,都消消氣兒。”常三春對那老人道:“叔兒有句話錯了,親家是一定會成的。”他視線落在角落裡,鎖定了坐在那裡的祝小安。祝小安立刻覺得頭皮一麻。她自從來了就坐在角落裡和一個鄰居嫂子一起,自始至終沒看他一眼。她正在想那天晚上是不是應該想辦法陷害他一把,隨即又笑自己想多了,陷害他既沒有機會也沒有可能,變數太多。常三春的目光一直鎖著她,讓她很不舒服,邊上還有好八卦的女人們吃吃地笑,盯著她嘀嘀咕咕的,讓人心煩。她反正已經被那個助手公安詢問過,索性起身離開。她一走,常三春也跟眾人告辭,跟了出去。看著祝小安走出了大鐵門,他快步追上去,“安安,說幾句話吧。”祝小安沒理睬,繼續加快步子往奶奶家去,已經說得清清楚楚,還要說什麼?常三春不緊不慢地跟著她,絕不靠近她的安全距離,他發現只要不靠她太近,她就不害怕他當然也不會對他橫眉冷對的。但是她也不會看他就是了,這是他不能忍受的。他要的不僅僅是她不怕他、不再見了他就躲,他要的是她呆在他身邊,就和她跟別人那樣親親熱熱的說話。尤其是那個林雪昀!想到她任由林雪昀握著她的手,任由林雪昀貼得那麼近,她跟林雪昀那樣親親熱熱地說話……他就受不了!“安安,林家也並不是不倒的大樹。”他磁性的聲音說著滿懷惡意的話,聽來冷颼